说着说着又沉默了。
此时有侍卫递来宫门急信:“禀角公子,宫中传来急信,小公子病了。”……这下什么也不必说了,两人对视一眼,上官浅回屋拿上东西,默默随宫尚角下山,就这样又回了宫门。
这几日角宫无人,宫紫商便做主留宫昭角在商宫养病。一开始见来传信的是商宫侍卫宫尚角还以为又是宫紫商在耍小聪明,两人目的一致,他也就未戳破。可出乎宫尚角的预料,宫昭角是真染了风寒。
狐疑得盯着宫紫商看了两眼,宫紫商也明白这事总要给个交代,悄悄拉他到一边解释:“本来确实是我,咳,编了个借口给你创造点机会,但没想到被昭儿听见了,他怕做假戏不奏效,昨天晚上…悄悄跑去雪宫脱了衣服泡冰泉…这不…商宫离后山最近嘛,就送我这儿养病来了……”宫尚角被这答案给噎了一下,一时也不知该感谢他这姐姐摒弃前嫌的关心,还是责怪她的损招。
宫紫商得知宫尚角前往孤山时正在羽宫和她失而复得的好姐妹云为衫侃闲篇儿,听云为衫将她这几年的境遇和宫门剿灭无锋一案娓娓道来。
听完宫紫商扼腕叹息:“上官浅为救母只身闯无锋却发现仇人竟是她阿妈,也真够悲催的。我等心肠柔软的少女真真一点都听不得这些悲惨故事。虽然她这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四年前把金繁打成重伤这件事我如今还是很生气,但是想来她也实在可怜。回头只要她诚心跟我道个歉,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这弟媳妇过门的。”
宫子羽刚进屋就听到最后一句,不禁嗤笑一声:“我这尚角哥哥四年前把人家利用得一干二净,脾气嘛,还又冷又硬不会哄人,看谁还都像路边的垃圾。就咱这条件,人还真不一定愿意当你弟媳哟。”说完身后金繁却接了句话:“执刃,角公子今早就离开宫门了,身边侍卫说,是去孤山。”
宫紫商惊得都坐直了:“哟?真的假的?这死鱼脸开窍啦?还知道去接老婆啦?不过他这臭德性,能接得回来吗?别不会接亲不成反绝交吧。可怜我们昭儿从小没娘……”
宫子羽听她这话头顿时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忙打断她:“哎哎哎,你不会又想耍什么花招吧。”
金繁无奈抚额。
宫紫商娇嗔:“哎呀,你怎么把人家说得好像心眼子很多一样啦,人家心思很单纯的呐,”边说边在房内踱步思考,“不过就是看咱们尚角弟弟这几年孤寡得很,尤其现在云为衫回来了,你宫子羽都有老婆了,就更显得角宫凄风苦雨一片了,你看了难道不心疼吗?你看了难道不为自己的甜蜜感到羞愧吗?”
“不会,你会吗?”
“我也不会。”姐弟俩对视了一眼,又各自害羞低头。
金繁很是无奈:“好好的怎么又…你想干什么?”现在执刃在场,他这夫人出什么馊主意就都算过了执刃这明路,可别回头执刃不在了,再逼着他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这几年他在这上头吃的亏实在是太多了。
宫紫商回归正题:“说远了,我觉得!不如我们联手,帮帮尚角弟弟加快追妻进度吧。救人姻缘胜造七级浮屠嘛。”
金繁:“一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可少看点话本子吧。”
宫紫商不在意地挥挥手,“问题不大,一个意思。”
她这想法宫子羽也颇为认同,现在阿云平安回来了,这几天他看路边的草都觉得成双成对格外俊俏,眼里见不得什么孤寡事物,连夜里提个灯笼都恨不得凑成一双,这件事做成了宫尚角就有夫人了。以后宫门前山就剩下宫远徴一个伶仃汉,他再组织一次选亲就能彻底解决宫门前山婚嫁任务了,勇敢的人不怕困难,说干就干!
“只是,这件事,要怎么做成呢?”宫紫商还在苦思。“若想成事,首先他们得呆在一处吧,若人都没回宫门,还谈何破镜重圆呀。”还是云为衫先点出方向。
“对对,先得确保上官浅回到宫门来,她愿意回宫门无外乎为了两个人,要么宫尚角要么宫昭角,大的如今恐怕不管用,小的嘛,小的倒是上官浅的命门,那这昭儿,怎么用呢?”宫紫商继续踱步,“诶,有了!我们就说昭儿病了!”
宫子羽啊一声:“这可行吗?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先骗回来再说呀,到时人都进了宫门,什么独处机会,什么暧昧情浓,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嘛!”
金繁宫子羽都瞪大眼睛看着她,四只眼里的意思都非常明显“你确定任你拿捏?”
还是云为衫附和了宫紫商:“紫商姐姐说得有理。母子连心,若说是昭儿有事,她无论如何都是会回来的。”
连阿云都这么说,即便对未来宫尚角知道真相后的后果有非常悲观的估计,宫子羽也只得摸摸鼻子认了。
而金繁呢?金繁没有发言权。
屋内四个大人说得热火朝天,忽略了站在屋外许久的一个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