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平安的日子,才适合你。”
二丫双眼通红,她给缃缃连磕了三个响头,临退出去之前郑重道:“我会日日给公主祈福。”
缃缃面容仍似无动于衷。
二十七一早,一行人出发。
二丫把人送到了城楼处,倚在墙边直到见不到人才走。
萧凌是个情绪重些的人,他驭马到马车窗棂处:“左不过就是小丫鬟,公主府下人那么多,把二丫带回去又没什么。”
马车里没传来缃缃的声音,倒是梧桐掀了帘子:“宣王,公主府那么多人,也不需要这么个乡下丫头啊。”
慕容沇在一旁听着笑得自嘲。
这趟回程,慕容沇没再往缃缃面前凑,冷淡得让人以为他已经放弃了难以攻心的公主。连着枫叶梧桐都这么认为,对着慕容沇的防备都少了许多。
眼见着还有一日路程就会出了北厉国镜,缃缃打算一进南朝就和慕容沇分路而行,赶紧把人打发走省得碍眼。
天气不错,溪水清澈,缃缃的伤也好了许多。她出了马车,准备去溪边钓鱼,见着慕容沇一身白衣,绦带束发,身姿行止雅而疏离,面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一股书生气。
缃缃了解他,喜怒无常也是慕容沇常有的事,她绕开慕容沇,朝着溪边走。
鱼钩落入水中,缃缃摒弃了心中杂思,看着那一缕鱼线,沉静至极。
慕容沇也拿了根鱼竿坐到了缃缃身侧,故意为之,将缃缃的裙角压住。
缃缃注意到,目不斜视,伸手将裙摆扯回来,身子还往左挪了一寸。
她往左一寸,慕容沇就往左一尺。
来回几次,缃缃侧头盯着他:“你烦不烦。”
这回换着慕容沇目不斜视了,他并不回缃缃的话。
缃缃索性把鱼竿往他身上一丢,起身就要走,结果衣摆被慕容沇坐着,让她步子一趔趄。
慕容沇手臂长,伸了胳膊将人扶了一把。接触的一瞬,能感受到彼此体肤的温度。
缃缃避开,面带愠怒回了马车,到吃晚饭才从马车上下来。结果用着吃食的时候,慕容沇又故技重施,好生恼人。
萧凌乐得看戏。
“公主今日像是脾气有些急。”
“比不上校尉‘闲’。”
“那不正好。”
缃缃瞥了他一眼,她是不知道这个人犯什么神经:“放开。”
慕容沇身子动了动压得衣摆更多:“不放。”
梧桐小脸都纠起来了,好歹也是大司马的公子,威风少将,怎么这么不要脸。
缃缃手里拿着的是刚从锅子里盛出来的鱼汤,她手腕一动,就抛了出去。慕容沇身形一闪,一身白衣才没被玷污。
“公主着实浪费,粮食得来不易,有多少人还吃不上饭,此举未免太过不食肉糜。”
一张嘴皮子上下一翻就成了她的错。缃缃瞪着他,嘴里的话却是:“默夭默伤,立刻赶路。”
“诶,安宁,现在赶路啊。”
萧凌还想去追,缃缃转身,声音用力咬字清晰:“就此分道扬镳。”她和这两人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车轮碾压过溪边的鹅卵石,默夭默伤坐在车舆处,就这么驾着马走了。
行到这萧凌已经不担心缃缃安危,他身子懒,不想动,看着慕容沇一口将鱼汤闷了,才道:“你也是,非招她干嘛。”
慕容沇没理他,踩着岩石,飞身上马就去追。
三喜忍不住嘟囔了句:“这也太贱了...”
萧凌笑出声:“他那不是乐在其中嘛。”
“那校尉怎么好长一阵子连个眼神都不给公主。”
“估摸着,是给自己劝服了,就又眼巴巴着贴过去。”
四宝接话:“那校尉挺傻。”
慕容沇不知道自己傻不傻,不过缃缃还是头一回瞪他。马鞭挥在马身上,没用多久,他就看到了缃缃的马车。
驭马行到马车窗户处,慕容沇手上一动,一掌直接将马车顶给掀了,惊得车舆处的枫叶梧桐嘴巴都张大了。
还能这样?
竟然能这样?
“无需理会,继续赶路。”
缃缃闭眼,调节心绪,她性子够稳,没被惊到,不过面对坐在身旁的人,她的脸色也着实有些崩。
结果来人并不说话,就这么坐在她身边,压着她裙子。
这个无赖一次一次又一次逗弄,简直就是将她公主的身份丝毫不放在眼里,简直就是置男女大防不存在。
“校尉示好得太过惊悚,难不成你追逐女子都是如此?”
“没追逐过别的女子,都是女子追逐我。”
不要脸。
太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