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新年过后不久,就收拾了东西。
魏伯言背着一个大的牛仔背包,牵着清昭的手坐上县城的火车。
他们的目的地是b市,听说那里是改革开放的桥头堡。
魏伯言当了几年的兵,后面在b市干过两年活,主要是散工。
清昭第一次坐绿皮火车,她慢慢看着窗外的风景,外面从大山逐渐变成有现代城市风貌的水泥房。
魏伯言带着清昭去了他以前租住的老城区,他朋友已经找好了房子。
在老城区里的三楼的二居室,清昭环视一圈,想着一间客厅,一间卧室,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厕所单间。
她满意的点头,这个配置还是可以的。
魏伯言去见了房东,交了房租,那个朋友没有多待,很快就走了。
他们初到b市,需要弄的东西还挺多。
魏伯言带着清昭大致逛了一圈老城区,又去买了许多东西。
清昭最后是坚决回家的,她觉得按魏伯言这个花法,钱很快就没有了。
他的存款还有一些,够用一段时间,不过还是乖乖的被拉着回家了。
魏伯言说:“阿昭,别担心,哥养得起你。”
清昭在睡梦中昏昏沉沉应了一句,魏伯言亲了亲她的额头。
第二天清昭醒来,没看见魏伯言,不过客厅的桌子上有熬好的稀饭,还有个水煮蛋。
她估计魏伯言出去赚钱了,到了中午,她觉得一个人在家有些无聊。
也想着出去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的工作,给她找点事情做。
她总不可能一直在家里待着,这样也能减轻魏伯言负担。
清昭看了一圈,现在b市主要是外贸类发达,外来流入人员很多,服务业也发展的很快。
清昭对那些流水线招工不感兴趣,那些几乎都是要住在工厂里。
到了老城区的中心街,这里的街道已经初现后来的面貌。
清昭走到一家品种只有康乃馨、玫瑰、菊花老三样的花店前。
在这个年代,花是奢侈品,一般是富贵一点的人家或者是谈恋爱的男女青年买。
店外面摆了一个牌子,上面说要招工,要能插花还得识字。
清昭敲了下玻璃门,走了进去。
店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她起身微笑的看着清昭。
清昭说:“我想在这里做工。”
店主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一身蓝布衬衫,不是时兴的外来款式。
苗兰卿说:“你看见外面的牌子了吗?”
清昭极轻的点了头说:“我看见了,我可以试试插花。”
苗兰卿去拿了几株花过来让她试试,清昭上手很快。
清昭选了三朵玫瑰,虽少而不飘逸潇洒。
清昭选择的是开花,半开花和花蕾相互搭配穿插。
带褶皱的包装纸会给花束增添一抹年代风情。
苗兰卿和颜悦色地说:“你学过?”
清昭当然学过,不过现在的她肯定是不会的,只好随口说:“在乡下时候玩过,发现啥样的搭配好看。”
b市涌入了太多外来的人,大多是西南来的农民。
苗兰卿问:“你是哪里人?”
清昭看了她一眼回答:“我是h市那边的。”
离b市不算远,苗兰卿看了手中清昭递过来的包好了的漂亮花束。
她没有犹豫,直接说:“你被录了,明天过来做工,一个月三十五块怎么样?”
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清昭之前了解了一下工资,每个月三十五的工资不低,这店主倒是很大方。
“我叫清昭,清水的清,白日昭只的昭。”
“这名字取的很好,白日昭昭”。
“我爹认识字,在一本旧书上看见了这个,就取了这个名字。”
从花店出来,清昭去了菜市场。
魏伯言早上走之前,几乎把钱都掏给清昭了,她现在身上有十多块钱。
花了五角钱买了一斤猪肉,又花了两角钱一些白菜豆皮和青辣椒。
魏伯言晚上七点多才回来,天色已然昏暗。
夜色包围了全城,昏黄的路灯照着行人回家的路途,朗朗明月斜挂天空。
清昭在桌边坐着,双手撑着等魏伯言回来。
钥匙插入门的声音响起,她惊喜的起身,魏伯言穿着一身沾了灰和漆的工服进来。
脸上还灰扑扑的,清昭打了水,把盆放在椅子上,让魏伯言好洗。
清昭心疼的问:“都要这么晚吗?”
魏伯言安慰她:“不是,我是第一次去,又刚刚开工才这么晚,明天五点半就能下班了。”
清昭看他换下来的衣服,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