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父眉头紧皱,头冒冷汗,正准说话,师与乐又想到什么似的抢先道:“呀不行,父亲是一家之主,若抽骨成了残疾之躯,司家怕也再难支撑,得换个人。”
司父松了一大口气。
她慢悠悠朝祖父走去:
“祖父向来溺爱姐姐,全家上下谁的话都不听,就听姐姐的。祖父这般疼爱姐姐,想来也愿意献出一根骨头吧?”
祖父板着张脸,让人看不出什么神色,但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并非我不愿,而是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想来效果不如年轻人。”
师与乐闻言,也不否认,眼神扫过祖母,后者急忙害怕地低头,装作没看见。
最后,她走到司母面前:
“母亲天天喊姐姐心肝宝贝儿,应当是最想姐姐回来的,不如这块骨头,就由母亲出了吧?”
司母急忙摇头:“不不……不行的,我……我身子也不好。”
师与乐:“这么说,母亲是不愿意了?”
司母急忙否认,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刘子昂看不下去,挺身而出:“哪有你这样逼迫长辈们抽骨的,明明你才是最适合的人。”
师与乐惊讶地看向刘子渊:“夫君,你看他说的什么话,我肚子里的,可是你们刘家的骨肉。”
刘子渊会意,上前对刘子昂低声道:
“子昂,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嫂嫂,是我们刘家花聘礼娶回来的,她肚子里还有刘家的血脉,你口口声声说她逼迫长辈,长嫂如母,你却逼着她抽骨,你又何尝不是逼迫长辈?”
“这是人家司府的事儿,你一个姓刘的掺和进来算什么?这等鬼神之说本就空口无凭,若是你嫂嫂因此一尸两命,你担待得起?”
“再说,从来就是司府的人想让司若灵回来,而非若仪坚持。哪有好处都司府的人收,坏处却由我们刘府买单的事儿?”
“若父亲问起来你嫂嫂为何流产,又因何残疾,你要如何回答?刘府向来不养闲人,你嫂嫂若是被休,下半辈子凄凉,那她原本的荣华富贵人生,你又能赔她?”
“子昂,你向来聪慧,事关我们刘司两家大事,你好好想想。”
短短几句话,将刘子昂脑子绕晕了。
师与乐见差不多了,叹气道:“罢了,不论抽谁的骨头,总归是要先抽了高僧的。”
那高僧猛然抬头。
早听说司府二姑娘为人嚣张、不讲道理,今日算是见识了。
她欺辱长辈就算了,怎么还欺负到自己头上。
他冷冷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这是何意?”
师与乐装作惊讶的样子,看向众人:“怎么,你们还没跟高僧说吗?”
众人一头雾水:“说什么?”
师与乐:“当然是为了防止姐姐生魂变恶鬼啊。要施展此逆天之术,得先抽了施术之人的筋骨,万一恶鬼作恶,只有高僧的筋骨才制得住。”
高僧大惊:“谁说的,满口胡言!”
师与乐却摇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高僧:“此乃胡言!贫僧敢保证,中途绝不会出任何事儿,那生魂也绝不会作恶!”
师与乐:“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抽了筋骨。”
高僧:……
师与乐又看向司府众人:“父亲母亲,祖父祖母,死人重返阳间本就逆天,极为凶险,很可能姐姐没回来,我们反倒被恶鬼缠上了。到时候,可就不止抽一根骨头的事儿,说不定,我们全家都会死。”
“我也不是质疑高僧的法术,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呐。”
“命只有一条,万一高僧失手,恶鬼作恶,我们提前抽了高僧的筋骨,到时候也制住恶鬼,能保我们一条命,你们说对不对?”
众人纷纷点头,事关自己的小命,还是保险一点好。
高僧手掌心有些发汗,强装镇定:“诸位,莫听她胡言,不必抽我筋骨,我自有法子制住恶鬼。”
司父:“高僧,并非我等不信你,只是多份应对之策,我等也安全一分。”
其余人纷纷点头。
那高僧见这群人根本说不通,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就想要溜走。
“上!给我抓住他!”
师与乐大喊一声,早已在门外等候的小弟们破门而入,层层围住高僧,大有将他五花大绑的架势。
那高僧见状,也不想着什么抽骨还阳了,径直施展法术,只见一阵白烟冒出,他人已不见。
师与乐见状,捂着嘴大喊:“高僧怎么不见了?难道他也是妖物?”
此话一出,成功将众人引上另一种可能性。
刘子渊:“夫人是说,那生魂根本不是大姐,而是联合高僧一起诓骗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