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霜领着秦潭进入房间,然后给冬月使了个眼色,冬月便听话地帮二人关上门,接着在院子里守着。
秦潭毫不客气地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凉茶,裴霜回头,便见到秦潭轻抿一口茶,紧接着眉头轻蹙,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是我们那里独有的凉茶,你这种从小在中原长大的,怕是喝不惯,我给你沏一杯别的吧。”
说着裴霜就要去泡茶,秦潭看了她一眼,把人拦下:“不必了,这茶其实也还好,挺爽口的。”
裴霜挑了下眉,坐到秦潭身边,虽没说什么,但在他那杯茶喝完后,主动伸手拿过茶杯,给他倒了一杯清水。
秦潭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缓缓开口道:“裴姑娘,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裴霜反问道:“我倒是觉得,秦公子心里清楚得很。”
“此言差矣。”秦潭把玩着桌上的杯子,“关于你,我可说不上了解。”
裴霜轻笑:“那我可不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秦公子对我有兴趣呢?”
秦潭挑眉:“未尝不可。”
裴霜不紧不慢地给自己也倒了杯凉茶,这才缓缓说道:“那秦公子想从哪里开始了解呢?”
秦潭说道:“那就从......你是如何得知今日之事开始吧。”
裴霜闻言,还露出了一丝颇为遗憾的表情,这才道:“我也算是误打误撞,这几日常和公主待一起,难免会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这才会注意到太后和全公公,便想着,趁这次机会,对秦公子投个诚。”
“投诚?”
“是啊。”裴霜不慌不忙地说,“我独自一人在宫中,万一遇到些什么事,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这才找上秦公子。”
秦潭却不信她的鬼话,反问道:“比起我,李昭才是更适合你的选择,况且,李昭对你的心思你不会看不出来,他是太子殿下,而我只是一个小小伴读,孰轻孰重,你会分不清?”
裴霜闻言一笑,放下茶杯,凑近他:“但你不会一直是伴读,况且,如果我猜得不错,二皇子时日不多了,接替帝位的一定会是李昭,那你身为李昭最亲近的人,自然——”
秦潭右手猛地掐上裴霜脆弱的脖颈,暗暗用力,只一瞬,裴霜便觉得呼吸不畅,可她面色依旧平静温和,嘴角轻勾:“秦公子是要杀了我吗?”
两人距离极近,裴霜甚至能在秦潭深色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秦潭看着面前人挑衅的神色,微微眯起眼,不可避免地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整个人变得和平日里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遥不可及。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四周寂静无声,唯有裴霜略显痛苦的喘息和心跳回荡,宣示着两人间的剑拔弩张。
眼见裴霜面色愈加痛苦,秦潭这才一把甩开她,冷冷道:“我劝你还是不要耍那些小心思,这里是皇宫,可不是将军府,一招不慎就会丢了性命,若你还是碍我的事,我不介意在解决李衡之前,顺便除了你。”
裴霜扶着桌子,猛地咳了几声,片刻后才缓过气来,闻言说道:“那你大可一试,杀了我,看看你还能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秦潭当然不会真的对裴霜动手,先不说裴霜此人的目的尚且不明,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贸然动手,若是惹怒了她背后的裴沐容,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裴霜便是拿准了他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这才敢肆无忌惮地说:“秦公子其实可以考虑考虑我,我一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若你不信,可以慢慢求证,我随时恭候。”
秦潭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一言未发,拂袖离开了长宁宫。
裴霜见他的背影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呲牙咧嘴地揉着脖子,暗骂道:“和前世一样,还是那副臭德行。”
次日清晨,众人像往常一样来到南书院上课,一切如常,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裴霜格外安静。
往日的裴霜总会想方设法的与秦潭聊天,整个就是一碎嘴子,有事没事都要叫一句秦潭,可今天,直到上完了上午的两节课,裴霜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连李乐筝都发现了不对劲。
趁着午休时间,李乐筝挽着裴霜的手臂,牵着人往外走,边走边问:“霜儿你今天怎么了,不开心吗?”
秦潭和李昭就走在二人身后,听到这句话,裴霜还没回答,李昭就先插了句嘴:“裴姑娘若是不开心,不如下午和我们一同去宫外玩玩?乐筝也一起,这整日待在这皇宫闷得要死,就应该出去散散心,秦潭你说是吧?”
秦潭没好气道:“我不觉得。”
李昭胳膊肘毫不客气地拐了他一下,随即冲着裴霜和李乐筝露出一个相当灿烂的微笑,眼中满是期待。
裴霜看了秦潭一眼,却是叹了口气,眉眼间满是哀伤,叹道:“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但还是算了吧,毕竟秦公子也不想见到我,我还是不招惹他厌烦了。”
此话一出,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