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刘世成很快摇摇头,“不可能!即便俺一年没见着主公了,俺主公也不可能变成女的!天下娘们都死绝了,俺主公也不可能是女的!”
杨琮:……
你果然瞎了眼!
杨琮恨铁不成钢道:“翠红,把你的刀拔了,随意舞几套杨氏刀法,老子道出口诀,你看看老子认不认得整套独门杨氏刀法!”
……
半个时辰之后。
刘世成跪在地上,抱着杨琮的腿儿涕泗横流鼻子冒泡:“主公啊……主公啊……你怎么乔装成个娘儿们回来了啊,怎么连正脸都不敢露了?”
“主公你好惨呐,竟被个奸人给李代桃僵!俺原以为主公登基后,便不要了这帮兄弟,终日惶恐狡兔死走狗烹,原是主公被奸人给算计了,呜呜呜……呜呜呜……”
杨琮一脚踢开他:“行了行了,起开!如今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我得活着,逃出霍言知的手掌心,外面这些人,还有霍言知,你能否搞定?”
刘世成起来,丈二摸不着头脑:“主公既然回来了,为何不直接露脸,我们一帮兄弟杀进宫去,把假皇帝给剿了!”
“如何剿?以我前朝妖妃的身份,把大邺朝的开国皇帝给剿了?”
刘世成虽然愚钝,但总能精准奇妙地钻进牛角尖:“主公何不把易容给卸了,恢复男儿身?”
杨琮一愣:“易……易容?”
“莫非主公扮女人,扮着扮着竟喜欢上了?俺也理解,主公征战十几年,莫说身旁没个女子,便是个秀气白脸儿郎的手也没摸过,如今登基,还未广纳后宫,又被贼人李代桃僵,心空身旷,难免产生异癖!”
“你闭嘴!”
杨琮恨不得给他一棍,刘世成,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然而她也并未打算与他解释“易容”与否。
“门口那些兵,可是你的?那两个婆子,想来是霍言知的人了?看来霍言知对你颇为放心!”
亦或者,霍言知对她空有狐媚伎俩前朝妖妃的身份十分放心,认为她没脑子翻出什么花样,便派来对杨琮忠心耿耿,不近女色,急于斩妖除魔的刘世成督刑,那两位婆子,便也无需多有能耐了。
“那辆婆子,不是什么狠角色,你一会儿给些银两便能打发了,而后到门口放一把火,引人救火之时,趁乱掩护我离开!三日之后,在南郊咱们常常操练的小树林,老地方,我会给你留信!”
刘世成虽不知她密谋什么大事,好在言听计从。
没一会儿,厢坊望火楼冬冬鼓响起,果然走水了。
火势虽不大,却也吓坏了武侯铺逻卒,以及周围邻居。
众人乌泱泱取水前来扑火,而杨琮早已换了老婆子的粗布衣,便趁乱逃出门口。
只是,她不知今日竟有这般诸多不顺,才刚要潜逃出去,竟撞上了霍言知的车驾。
霍言知突然带来一队兵马,把阖府上下团团围住了。
这座府邸,是义父的老宅,前朝梁幽帝赐给义父的,本想困住他,然而义父住了几年便金蝉脱壳逃回陇西了,这府邸便一直空置下来。
这座府邸倒是有她年少的记忆,她登基之后,未把宅邸赏给大臣,本想修葺扩建作为别宫,未曾想因此耽搁。
如今府邸虽然残破,却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她熟门熟路折返回去,欲通过偏僻的西角门逃走。
谁知霍言知竟派人把西角门也给守住了!
霍言知兴许察觉到了什么,他向来心思缜密。
杨琮以前总和部下贬损他,说他外表温良谦恭人畜无害,实则八百个心眼子,老狐狸精未必有他心思深沉。
当年她和义父出征在外,大后方遭人横切,陇西将军府差点被李宪的渭南军给围了,孤城受困,左右无援,而城中全是陇西军团的女眷妇孺。
关键时刻,霍言知竟东拼西凑出来两千余人府兵,公然敢出城迎敌,他在渭南五万大军达到前两日,早早在城郊关键卡口的山坳上埋伏,并且搜罗城中所有可用帐幔,扯大旗高挂山岗,又焚湿草起烟灰。
渭南军到达之时,只见烟雾缭绕遮天蔽日,山顶上全是无穷无尽数不清也看不明的军旗,而前方金鼓齐鸣,烟雾缭绕中陇西军铠甲裹身,骑马持枪冲出来,亦是军旗漫漫,队伍壮观。
这山上山下仿佛有十万大军埋伏。
渭南军误以为中了陷阱,吓得连连逃走。
霍言知又命府兵追了两里地,便迅速逃回来了。
等李宪反应过来时,陇西的援军也已经到了,他已然错失了机会。
若是李宪得知当时追得他们五万大军狼狈逃走的只有两千老弱病残拼凑的府兵,怕是毁得肠子都青了,当真是英明扫地!
事后义父问他,为何如此胆大,敢出门迎敌。
他回答:“李宪,性多疑。”
义父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