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轻手轻脚地端上一碗汤面,热气腾腾上升,带着家的味道和温暖。八妹将双手环绕在碗边,小心翼翼地将面条吹凉,然后轻轻尝上一口,那滋味直透心底。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仿佛一口面解开了她所有的烦恼。
高歌望着八妹那幸福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得意地笑道:“你爱吃就好,我以后天天给你做。我师傅若在,定会夸我进步了。”
八妹抬起头,目光里浮现出一丝关切,“大鹏师傅怎样了?你怎会只身下山?”
提及师傅,高歌的神情黯淡下来,他放下手中的勺子,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思念,说起了师傅和自己的故事。
八妹静静听着,汤面在她手中已然冷却。她的心跟随着高歌的话语飘向了远方。
地窟的尽头有一片月光洒进来,月光下有一棵顽强的红玫瑰也在听他们的奇妙的故事。她生根岩石上,攀着一个好心人送给她的破木桶,依仗岩石裂开的一丝缝隙,竟将百年的风雨和日月变成艳丽的一束花朵。由于她的美丽动人,至今无人忍心攀折她,让她有幸存活下来。她本想再修百年,变身一个玫瑰仙子,傲世群芳,永不凋谢,但见到两个少年如此奇妙,故事如此温馨,她不禁浮想联翩,决意也要做一回公主,要爱上一个会做面条、会变脸的男孩。
八妹满怀心事地睡着了。高歌给她拉好被子,自己躺到另一张床上,这一刻他似乎回到了天山,一切安静平和,他最在乎的人和他在一起,也许能做一个同样的梦。如果自己能飞,不知八妹是否愿意跟自己去天山?
第二天早上,高歌醒来,轻轻摇晃着依旧沉睡的八妹,声音柔和,充满了一夜的期待:“八妹,天亮了,我们是不是该动身了?”
“不是我们,” 她轻声反驳,“你应该走了。” 她昨晚其实很久没有睡着,在想如何告诉他,让他离她越远越好、越早越好。她继续道:“你昨天不是说了,见到了我,你就走吗?”
高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嘿嘿,你看我应该......应该等到有人为你做饭我再走?”
“说好啦,那我再留你一天。” 八妹看到高歌不愿离去的样子,心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示意他坐到床边,“我有话跟你说。”
高歌坐到她身边,想拉她的手,她却将手移开。
她声音里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感,“高歌,你是不是......喜欢我?”
“嗯,岂止喜欢,崇拜才是。” 高歌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童真的嬉笑。
八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脱口而出:“高歌,我要告诉你,我已经许配给了别人。”
高歌的笑容凝固了片刻,但很快他恢复了那份天生的乐观:“许配了?是铁柱吧?我知道应该是他,他自小把你背在背上,呵护你,我真羡慕他。”
“你不怪我吧,我俩没缘分。” 八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本来怕高歌会哭鼻子,自己眼中的泪珠却如同破碎的珍珠,一颗接一颗滚落。
八妹的眼泪顿使他的心感到几分沉重。他缓缓伸出手,本想帮她擦眼泪,手刚举起又收回了,然后释怀地轻轻一笑:“八妹,认识你是我一辈子的快乐,何来的非分之想?”
八妹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对高歌说:“不说这些了,走,我带你到林子里玩。” 她递给高歌一个箩筐,让他提着。
他俩在老林子里采集了一些脆嫩的竹笋,新鲜的鸡枞,刚抽芽的蕨蕨菜,然后蹲在一条小溪边,将它们洗干净,把箩筐挂在荫凉的树杈上。
他们踏着几个大石块,跨过小溪,又去山坡上,满山遍野地你追我跑,笑声不断。高歌摘了自己喜爱的花朵,编织成一个花环,套在八妹的脖子上,若得蝴蝶纷纷围着她飞。八妹越发来了兴致,跳起了大泽女孩常跳的篝火舞步。高歌拿起笛子吹起来,为她助兴,伴在她的左右。她魔幻的舞步,飘动的裙摆,婀娜的腰身,洋溢的笑脸,融入在这百花绽放的季节里,若得高歌心花怒放,跟着她跳着吹着,心中升起不曾有的幸福感,竟一头栽倒在八妹的脚前。
八妹以为高歌恶作剧,伸手拉他起来,见到他鼻子开始流血,赶紧扶起他的上身,让他靠着自己,追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有点头晕,不知道为什么。她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擦干净鼻血,让他别动就这样靠着她。休息了一会儿,他说好多了,打趣地说:“你现在知道,你的舞蹈真让我神魂颠倒了!”
八妹见他没事了,突然抽开自己的肩膀,高歌又一下倒在地上,八妹也顺势躺在高歌的身边。他俩咪着眼,仰面朝天,默默无语,仿佛与这自然融为一体。
阳光如同涓涓温柔的金丝,朵朵白云如天上的诗意笔触,轻轻织成一幅大地与天穹无限梦幻的画卷。多姿多彩的花朵,竞相争艳地点缀在绵延的草地上,宛如颤动的心在微风中微笑;那花香氤氲,轻轻荡漾在空气中,如同舞动的音符。
而在这青葱的草地旁,一队鹤群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