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欧阳惹分不清自己是欧阳惹还是阳若心!
回忆如同恶梦一般,不断在她脑海中重现。她试图摆脱它们,但那些痛苦的记忆总是如影随形。
她闭上眼睛,但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仍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她的心已经被痛苦撕裂,她的灵魂已经被沉重的回忆压垮,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重新站起来。
这个人有点眼熟。
想起来了。
是这具身体阳若心的同胞哥哥阳若渊。
顿时,不属于欧阳惹的记忆突然涌进她的脑海。
很多痛苦的、血淋淋的、不忍直视的回忆一一闪现,是像是要压垮这具身体的主人,让这位主人忍不住不顾形象的宣泄胸口犹如小山一样沉闷的怨气。
阳若心七八岁的时候,她的哥哥阳若渊和她一起偷偷溜出府外,一起在野地里放纸鸢。
东风袅袅,吹送纸鸢高。
纸鸢冲入云霄。
兄妹有说有笑,二人抓着纸鸢那根细细的线笑着。
这是温馨的回忆。
然后就是阳若渊追着纸鸢落入小溪里,阳若心急的大哭大叫。
阳若渊落水发烧,卧病在床,昏迷不醒。
一起陪阳若渊放纸鸢的阳若心遭到了父亲大人的惩罚。
阳若渊迟迟醒不来,病情也越来越重,父亲大人请了无数的大夫,有民间身怀奇术的赤脚医生,也有花重金请了从太医院退休的太医。
可是那些大夫全部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约而同的说阳公子多半凶多吉少。
父亲大人老泪纵横,可没多久,他便化悲痛为力量,下令要活活打死阳若心。
两个家丁举着粗壮的棍子一下一下打在阳若心瘦小的脊背上。
当时阳若心才七岁。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天空突然变得铅灰,滚滚的雷声如同命运的咆哮,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闪电划破夜空,映照出小女孩苍白的脸庞,她独自在暴雨中哭嚎,那声音在空旷的夜晚回荡,如同孤魂野鬼的哀号。
暴雨倾盆而下,如同天穹破裂,大雨如注,直击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
豆大的雨点打在小女孩的身上,冷冽而疼痛。她的衣服被雨水浸透,贴在皮肤上,冰冷的寒意让她瑟瑟发抖。
雷电交加,闪电与雷声的间隙如同死神的呼吸,让人心悸。小女孩的身体在风雨中摇曳,她的哭嚎声在雷电中显得更加凄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像一只迷失在黑暗中的小鹿。
她的哭嚎声在暴雨中回荡,那是一种绝望的呼喊。她的声音穿透黑夜,震撼人心。她被雨水淋湿,被寒风冻僵。
可是阳若心即使哭的那么厉害,父亲大人还是没有丝毫的动容。
父亲大人的眼睛是那样的冷漠。
闻讯赶来的慕容樱不顾自己身怀六甲的身体急忙冲到雨中。
慕容樱是阳若心的生母。
她见不得自己的女儿这么受苦。
她不想自己的女儿被活活打死,阳若渊失足落入水中,谁都不想的,又不是阳若心推的,为什么要活活打死她的若心?
慕容樱大吼大叫。
可是父亲大人只是漠然的看着她,然后冷冷的对两个老妈子说:“把夫人扶进房里休息。”
暴雨交加,电闪雷鸣。
“阳载松,你不是人,你不知和哪个野女人生下阳若渊这个野种,为了给你的这个私生子一个名分,你竟然逼我仓促嫁给你,还把阳若渊这个野种记在我的名下,对外说我是生他的母亲,哈哈哈。”
天空突然间变得铁灰色,滚滚的雷声如同龙的怒吼,炸裂在耳畔。闪电如蛇般在天空中扭动,照亮了世界,却又瞬间将黑暗还给夜晚。
愤怒的女人,挺着大肚子站在暴雨中大吼大叫。她的声音与雷声交织,如同火山爆发,强烈而震撼。她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双眸中闪烁着怒火。她的头发狂乱地在风雨中飘舞,如同黑色的蛇在狂舞。
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如同爪牙,抓向无形的敌人。每一声吼叫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痛苦,如同受伤的母狮的咆哮。她的身体在暴雨中颤抖,每一滴雨水都如同刀割,刺入她的皮肤,冷冽而疼痛。
她的愤怒在暴雨中燃烧,她的吼叫在雷鸣中回荡。
虽然她的面容扭曲,身体在风雨中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坚定不移。
慕容樱失望至极的大笑,凄厉的看着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淡淡的说:“带夫人回房。若渊的债,阳若心必须以命相偿!”
慕容樱呵斥来抓她的家丁,之后她疯癫的笑了。
笑完之后,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如同熄灭的火焰,再也燃不起希望的火花。
她的眼神中,往日的热情和期待已经消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