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相处相处?”
江应慈不顾餐桌礼仪,紧步到温盈却跟前,摸出手袋里的墨镜,不由分说塞她手里,“我和大哥三妹就自个儿玩去好了,主要是你们,新年烟花哎,多浪漫啊,四妹,走啊……”
江麟友重咳两声,横了江应慈一眼,沉声:“阿胤留下。”
温盈却被半推半拽着,谢律在母亲的明示下也不情不愿起身,跟在身后。
逐步掩上的门,隔断一句隐隐约约的话:“今晚明宗怎么没到?他回国后,和吴老关系密着呢,他说一句话,抵得过我说……”
“你们慢聊,好好培养感情啊。”江应慈挽着江应霓,忙不迭溜了。
为了给贵客最好的用餐体验,大堂只留下一位眼观鼻鼻观心,一看嘴就很严实的店员。
走了几步到楼梯口,高跟鞋叩击红木阶梯,咚咚作响,节奏迟缓,四周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回音。
下楼后,店员不声不响拉开回字纹窗门,温盈却止步抬眸,字字散入凉风中,“谢先生,南港我就不去了,我就在这等着吧。”
“小温妹妹——”
“叫我名字就好。”温盈却听不得这称呼,两颌发紧。
谢律嗤出一声笑,敛起一晚上闲散懒怠的神色,取而代之的表情她看不懂,心脏却先一步敏感得发冷。
“温盈却……”他说话很有特色,夹杂着京腔那股实在真切的咬字,语调却散漫不羁,若不看他,会以为他高傲得在拿鼻孔看人。
他说:“你那小助理,还挺可爱,叫什么名字?”
有一道雷,在脑中炸响。
温盈却眼睛以极慢的速度瞪大,眸中空荡死寂,没有任何情绪。
她问得平静而直白:“你什么意思?”
“别紧张。”谢律了然地笑了,“去年你拍一个商务,她给你买咖啡,撞了我的人,也溅到我了,那衣服回去我就扔了。”
温盈却有印象,但那是一个她如今已经想不起来名字的十八线。茸茸回来后,说跟那女人十二万分诚恳地道歉,还赔了干洗费,完全没提有另一个人在场。
她心中骇浪惊涛,面上冷静极了,“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闻言,谢律抬手撑住被风吹得前后摇晃的另一扇门,朗声:“一件衣服而已,你助理也是无心的。赔就不必了,今晚让我跟家里交个差,怎么样?”
一件首饰而已,赔就不必了。
一件衣服而已,赔就不必了。
男人,一个赛一个的虚伪,恶心,哪是不用赔,明明是要人双倍、加倍、豁出命地赔。
温盈却敢以工作为理由拖着蒋勋南,但可不敢回绝谢律。
尤其他矛头指向的是茸茸,而不是她。
她深吸口气,转身,一身单衣薄裙,闯入凛凛严寒中。
上车后,谢律斜眼瞧,她双手捏成拳头,克制不住地在抖,开个暖气的事,却硬着骨头,一句话都不肯说。
他勾了勾唇,扣紧立领大衣顶端纽扣,随后降下两边车窗。
“太闷了,透透气。”
话落,帕加尼起步飞快,嚣张汇入车流中。
温盈却低着头,盘发挽得紧,一缕多余的发都没落下,故她不好判断车内对穿的风有多猛多烈,只是裸出的颈和锁骨,麻麻痛痛的。
她知道,谢律在给她难堪。
手紧攥成拳,用最传统的指甲陷肉方式保持清醒,免得冻晕过去。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红灯,她堪堪舒出口浓郁凛冽的白气,甚至觉得,没那股劲烈得像要吃人的风,温度还可以忍受。
谢律接了个电话。
“有事,宝贝。我妈的任务,你理解一下。”
“等会看南港的直播烟花秀,说不定能看见我呢?”
“嗯……你说得有点道理。”
温盈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掉头的。
北城深冬,风如刀霜如剑,从四面八方刮来,每道都是深可见骨的伤痕。她咬紧牙关,任由寒风穿堂,有一瞬间,她魂穿街边某棵落光了叶子的枯树,日日盼暖春叩门。
帕加尼驶入一个空荡宁谧的小区,没等温盈却开口问,谢律忽然急停在一个弯道前,冷声:“下车。”
“什么?”
“我让你下车。”
温盈却举目四望,只隐约记得这是北城一个著名的富人小区,大平层,千万起买。她没来过,知道是因为林展和她聊起八卦,提到某某女星在这个小区门口枯等某某富豪三天三夜。
她猜到是因为那通电话,忍着脾气问:“你要来这,好歹把我放在一个好叫车的地方吧?”
“体谅一下。”谢律笑得蛮不在乎,“急着接人呢,看烟花,和谁看不是看?”
“急着接人你也不能——”
“下车。”
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