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常州(1 / 2)

官员频繁调任的弊端极大。常州物产不丰,灾害又多,官场大多任人唯亲,十清九浊。褚良任期不到两年,民生始有向好之势,离政平讼息的清明世风还离得很远。

留给褚良交接事务的时间只有一个月。

二月伊始,褚良就要携家眷再度北迁。

何嗣音“自告奋勇”把打包行囊的事揽下来,直接把褚良赶到营里去,不许他插手家里的事。

褚良知晓,何嗣音是想让他心无旁骛地处理公事。而他也确实忙得焦头烂额,难以两头兼顾。

正月末,虽然已经没有了庙会,褚良还是兑现了之前的承诺,带着何嗣音和孩子最后再到常州的集市上逛一逛。

年后的集市依然热闹不减,做买卖的商贩早早地占好了位置。

“最后一次体察民情。”何嗣音身穿连帽披风,倚靠着褚良,走路很不老实。

褚良笑得无奈,一手抱着裹成棉球的小文逾,一手紧紧钩住何嗣音。

“帽子带上。”褚良一时腾不出手来,生怕何嗣音一脱手就跑远了。

何嗣音鼻尖微红,呼出的气在眼前氤氲成一团。

她的语气仿佛撒娇般,还带着一丝鼻音,“我不冷。”

“不行”,褚良坚持着,“脸都冻红了,回去该头疼了”。

他定在原地,不动如山。

何嗣音使劲拽了他几次都拉不动,只能乖乖把帽子翻上来,“戴了戴了,走吧。”

看着她“潦草”的帽子和故意半露的头顶,褚良料想她的确不太冷,便也睁只眼闭只眼。

刚走没一会,何嗣音的心就被轻易地勾走了。

“糖葫芦”,她直勾勾地盯着街头小贩。

褚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注意到路边插满红彤彤糖葫芦的草靶子。

“吃吗?”他嘴上问着,人却已经朝着小贩走去。

何嗣音颠颠地跟过去,见褚良付过钱,迫不及待地接过糖葫芦,“我之前都没吃过”。

寒冷的空气中裹胁着糖浆和山楂的香甜味,文逾也注视着母亲,露出渴望的神情。

何嗣音存了逗他的心思,举着糖葫芦在文逾面前晃了一下又收回来,“没长牙的小孩儿吃不了。”

文逾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

褚良笑坏了,“快给他吧,怪可怜的。”

何嗣音掰下一块糖风,递到文逾嘴边。小文逾砸吧砸吧,糖块化在嘴里,酸甜的气味很快弥散开。大部分糖壳归了文逾,山楂也都如愿进了何嗣音的肚子里。

小摊大多都是卖果蔬吃食的,唯有一处摊位稍显神秘。

摊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并不吆喝。他的身前摆着两个方方正正的物体,上面用厚厚的棉被铺盖住。

略有洞察的褚良笑嘻嘻地问何嗣音:“你猜里面是什么?”

“我不知道”,她懵懵地摇头,凑上去掀开棉被的一角,“是兔子!”

一群灰色的兔崽儿像绒球一样缩在笼子里,见到有光线透进来,纷纷蠕动着往角落里钻。

何嗣音对这些毛茸茸毫无抵抗力,兴奋地问摊主,“能摸吗?”

得到了许可后,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指从笼子的缝隙钻进去。

“是软的,毛毛的,跟纤纤一样。”她转头看到褚良淡淡的笑意,不禁问道:“你知道里面是兔子啊?”

褚良的笑更深了几分,“我猜错了,我以为是小狗。”

“想要,可是家里有纤纤了。”何嗣音一脸遗憾,“还不知道怎么把纤纤带到冀州去。”

这时摊主却开了口,“小猫小狗嘛,编个大一点的笼子就能拎走了。我这也有装狗的笼子,夫人要不要?”

听何嗣音解释家里养的是猫,摊主表示,装猫的竹笼子也有,“猫儿比较胆小,路上多避着点人。”

竹笼外表并不精致,但每根竹条都被打磨得光滑细致。

文逾对兔子不感兴趣,却看上了这个小笼子。他的小肉手上套着并指的手套,伸向何嗣音索要竹笼。

摊主抽出一根很宽的红带子,穿过竹笼的缝隙,挂在小文逾的手腕上,“小家伙怪讨喜的。”

褚良跟何嗣音一齐道谢,引导着文逾向摊主老爷爷挥挥手。

何嗣音一脸愉悦,兴奋不减,“这种集市还挺有意思的。”

“前面还有好多,有两、三里呢。”褚良指着远远不见尽头的摊位,“全逛下来要大半天。”

何嗣音的好奇心比孩子还重,东瞧西看,全然不觉累。

褚良跟在一边,怀里又抱着压手的小文逾,走着走着,额头竟渗出一层细汗。好在文逾一路上极为听话,不闹不哭,想要什么就咿咿呀呀地指。

何嗣音当了半天的甩手掌柜,突然良心发现,弱弱地问了一句:“孩子让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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