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宣眯起眼睛,带有几分玩味。
徐成毓双手抱胸:“别,你别说。查案已经够累,朝廷的事,就让该操心的人操心吧。”
说说笑笑中,徐成毓全身心放松下来,还倚着睡了片刻。
日头西斜,褚玉宣本想叫醒徐成毓。恍然见她长睫毛不停抖动。肤色能化,眉型能改,只有睫毛和眼睛变不了。他好奇凑过去,用手一拔。
徐成毓感到眼皮一阵刺痛,眨巴着眼睛醒来:“怎么了,到什么时候。”
“没什么,人来了,该问问。”褚玉宣搓搓藏在背后的手指,有些心虚。
刚睡醒,脑子也生锈。徐成毓没管他的不自然,打着哈欠让自己清醒一些。
一个粗咧的男声传来:“咹,怎么是个男的,那个女子呢。”
“老七,别瞎开玩笑。”褚玉宣满头黑线,“这是徐——徐风水师,我请来协助调查的。她和咳咳,和被通缉的徐陆川化名,只是姓相同。”
说完,褚玉宣转向徐成毓:“大风水师,你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问老七。他对京郊西南地盘很了解。”
徐成毓心里哦一声。当初那个草鞋农夫,原来是情报组织京郊西南地区负责人,失敬失敬。
她也不含糊,直接发问:“京郊西北,曾经的的乱葬岗,在钟常村的哪?”
老七觑一眼褚玉宣,看到他的头微点,才答话:“在钟常村往北,二三十里地有了。不过西边山多,真要走得费四五个时辰。”
徐成毓点两下脚尖:“这里开马场,北边要马。一定有什么安全直达的快道,能让马儿速度过去。而且那条道,是避开京城的罢。”
“确实有一条,俗称“马道”。不过,为了确保马儿走坦路,那条道相对绕些。只有征马时才开。”
啪,褚玉宣双掌一合,吓了老七一跳。
褚玉宣和徐成毓对视一眼,皆了然。承恩侯随军出征时,马道肯定是敞开的,钟常村也要送马到北部。这不就给了机会。
“你们继续。”
徐成毓身体微微前倾:“钟常村的情况,特别是常安家,跟我们讲讲。”
早些时候,老七已经把常安家查了个底掉。本来也要找楼主上报,现在还省事。
“常安是钟常村的嫡系子弟。钟常村原本没有名字,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庄,直到流民从北部来安家。”
七十年前,北方部族之间侵掠征战不休。许多部族人不堪战火,逃难至京城北边的北崇堡,钟常两兄妹便在此列。
两人是龙凤胎,同年同月同日生,父母皆战死,部族也覆灭。好在当时的卫朝皇帝颁布律令,接纳流民,统一户籍。
兄妹两人各自择常、钟为姓,并随着安排来到这个村庄落户。从零开始,建设房屋和家业。并和土著卫朝人通婚,组建家庭。
“这是当时的大背景。还有许多部族人下南方或者是西边,慢慢也生育后代,长久安居于此。”褚玉宣补充解释道。
徐成毓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当时那位帝皇,颇有远见和手段。同化接纳外族,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还需要细细斟酌。
从如今来看,结果还算不错。
老七接着讲述:“哥哥姓常,妹妹姓钟。他们本事农,直到妹妹发现西南山峦,有一处水草丰茂地方。”
钟妹建议常哥,把手头上的钱全部投下建马场。他们从小在草原上长大,有训马养马的技术。
常哥却犹豫,自己妻子将要生产,而妹妹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加上北部休养生息,没有能用到马的地方。
钟妹坚持如此。她说,离了家乡根不能全断。养马至少能留下点什么。子孙后代也有个出息在。
后来,禁不住钟妹恳求。常哥用了余钱,钟妹则借钱补上剩下的缺,也占了大头。
历经种种艰辛,钟常村马场也发扬光大。甚至全村不再务农,全部在马场做工。钟常兄妹也成为村子里的大户。村子的话事人,里正,也只会从两家里出。
“现在常老太爷也近八十,钟老夫人早几年去世。常老太爷有两个儿子。他的嫡长孙女就是现任里正。”
“那常安?”
“常安是常老太爷的小曾孙子。不过等常老太爷过世,也算不得嫡系。因为是二儿子那一脉的。”
老七抿口水,滋润下干渴的喉咙:“钟老夫人那一支,只有个女儿钟铃。不过她生育晚,她女儿和常老太爷孙子辈差不多大。”
“钟老夫人过身,钟铃是马场的话事人。她有一儿二女。”
“我吩咐过,要注意元永十七年。那年钟常村有发生什么事吗。比如有人死亡或者疾病。”褚玉宣沉默半晌,问道。
老七一拍额头:“还真有件事,根据村志记载,常页的媳妇失足摔下山崖,过世了。常页就是常安的父亲,他也一直没再娶。”
听这些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