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咧咧:“有事说事,没事快走。”就一下,褚玉宣顺势倒退几步,揽着人退出屋子。立刻,门在眼前嘭地拍上,对流的风刮起额发。
一转头,好嘛,对间俩屋子的人全出来了,还有在前头厅堂值守的仆役,也排队站边上。
被人围观的羞耻感袭来,泪意消失无踪,徐成毓抹抹下巴的水渍,呵呵笑道:“动静挺大啊。”说着环视一圈,不知该如何解释。
猝然,她脸色一变,猛地回头,惊遽盯着贝愉后边那间屋。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何佑贤的屋子,怎么没看到人。
现在也不是睡觉的时候,不对,或许他昨个晚上“背书”,太困了呢。一面遏制不妙的猜想,一面游魂似的走去,她拉住何佑贤屋子门把手,重重拍两下门。
冰凉木质握在手中,渐渐染上一丝暖意。但她周身,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冷。没有声音,没人应门。甚至随着敲击的动作,门坚如磐石,没有丝毫摇晃。像什么东西堵在门前一般。
褚玉宣见她如此,也想到那个可能,忙扣住窗框往外掰,一下,两下,窗扇纹丝不动。他大喊:“拿剪子来,快!”几道噼啪脚步声远去,接着另几人围过来,远远站在廊边,看他们动作。
裴修逻又被吓出门,话还没问出口,被硬扯胳膊拉到旁一间窗前。刚想发怒,就听褚玉宣道:“这间门没人应,我们撞下看能否撞……”
“嘭!”震天裂地一声,裴修逻吓得跳起,一探头,只看到女侠收腿的英姿。再看门,中间板子都裂了,却一点门缝都没开。
“撞没用的,估计柜子堵门上了。”徐成毓翘起腿揉两下膝盖,解释两句,目光从门移向窗,眼神幽深莫测。
裴修逻咽了咽口水,道:“窗户里边有挡片,往里难踢开。”
徐成毓像听进去了,没再动作,踢踢腿。如果一个人诚心不希望门开,那么窗也早防严实。
这时,仆役拿来把剪刀。褚玉宣接过,不假思索抬手往最大的窗格上扎。刺啦刺啦刺破窗纱的声音,像划在每个人的心上。很快,一个一拳大小的洞出现在眼前。
褚玉宣撑着窗框,抬起身伸头往里看。余晖虽暗,但足够视物。他草草扫过屋内,床侧连柜果然不见。再往门的方向望去。只一眼,就屏住呼吸。
一双煞白的脚悬在门边连柜前,下不着地上无支撑,就这么悬浮在侧,一动不动。室内幽暗,这两只脚好似吸了所有光亮,历历可辨。
他切迫往上看,视线却被遮挡,顶多看得那人腹部。不过,根据衣物体型判断,应该就是何佑贤。
不可遏制想到屋顶的横梁,辅以白绫、麻绳,或者布条,再踩上连柜隔板。要素齐聚,答案呼之欲出。
褚玉宣兀自下压落地,没有理会裴修逻的追问,按住徐成毓的手,艰涩道:“别看,人已经死了。上吊。”
猜想成真,徐成毓撑着窗框,望望上头的洞,还是用劲探上去。褚玉宣叹一口气,抱住她的腿把她举上去。
一旁裴修逻也听到他的话,半张着嘴接受无能。半晌,他沙哑着嗓子道:“怎么了这是,一个两个的。”瞟一眼廊下站立不安的四位姑娘,还是说了实话,“何公子好似上吊了。现下救也无法。”
“姐姐!”随之是陈百俐的哭喊声,陈千伶的安慰声。两人很快走回屋去,关上门。
最小的施缕还镇定些,搀着慧娘也往屋子走。呆在这除了徒增惊惧,又有什么用呢。心底隐隐有一个声音,她想去看看。还能比早上更可怖吗。说不定能像徐姑娘似的,一抓一个准让人心服口服。
想是一回事,往回走的脚步并不停歇,直和慧娘回屋去。
直到对面两间门都关严实,徐成毓拍拍褚玉宣的肩,一跃落地。她紧紧抿着唇,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只一闭眼,两只素白脚在挂眼皮上晃晃荡荡,扰人心绪。
最终,还是裴修逻开口打破沉默:“明摆着的。门锁窗锁,就我们几个谁出入院子都看得到。还是上吊,何佑贤他……”
越说声越小,意思在场三人都懂。更别提有徐成毓分析在前。杀胖子后畏罪自杀,完美的逻辑闭环。
徐成毓抬头遥望天边最后一丝霞光,轻舒口气,约莫就是这样的罢。
上岛人数,十。下岛人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