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鬼打墙般在前院转悠,但仔细看就可以分辨出每一棵槐树细微的不同。
比如眼前这棵,槐花丛里多了一只小小的鸟窝。
他们距离真实的小院已经很近很近了。
闻眠凝视她面上神情,忽然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往怀里一按。
视线被遮蔽,扑入鼻腔的腐臭顷刻被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取代。
前路许是比焦尸背着棺材横冲直撞更可怕,沈沉碧迟疑了一瞬,立刻圈紧他的脖子,将脑袋埋进他肩窝。
她没有自找不痛快的喜好,闻眠为她愿意挡去最后一段路的凶险,她又何必矫情。
风声息止,腰间的手臂松开少许,头顶传来克制的轻咳,闻眠胸腔鼓动,只一声便收住。
沈沉碧退开一步,见他偏侧过头,飞快地擦去唇角溢出的血。
她识趣地移开目光,转身望向那棵真正的槐树。
树上有繁郁的花,新生的雀鸟叽叽喳喳,还有一个秋千。
总角年纪的女孩被不速之客惊扰,从秋千上跌下,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你们……唔!”
闻眠飞掠上前,一指将她定在原地。
他伏身捡起树下一截老旧的红绳,指尖腾起灵焰,红绳竟在火中诡异地扭动起来。
月色流淌,只一晃眼,就见到守在门边的踯躅。
阵法破了。
踯躅欢天喜地地跑进来,闻眠那个“等”字还没说完,她脚下陡然亮起银光。
银月当空,映照八卦。
她正正好一脚踩在伤门上。
闻眠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