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韵迷迷糊糊间听到声响。
有人来了,还有一女子同他说话,在说些什么?薛灵韵听的不真切,那声音太过飘渺。
她脑海一阵钝痛,痛的她无意识闷哼一声,接着意识下沉,再也听不见声音了。
云初着看躺在拔步床上的薛灵韵,昔日明媚飞扬的贵妃娘娘此刻面色苍白,嘴唇更是一点血色也无,眉心紧蹙,一幅惊吓过度的模样。
可不是吗,任谁掉进水里都会被吓坏了。
更何况,还是别人有意推的。
“皇上,娘娘她昏迷了一天一夜,御医虽说无大碍可娘娘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沈昧坐在床边摸了摸薛灵韵的手,手指冰凉一丝温度也无。
他平日里并不严肃,沈昧的眉目俊朗,右脸颊有一颗小痣配合着天生微微弯起的唇角,瞧着很是温柔可亲。
但他此刻眉心微蹙,面色阴沉,属于上位者的气势散发,连嘴角微翘的弧度也变得可怖。
云初顿感压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该死,是奴婢失察没有照看好贵妃。”
云初内心忐忑不安,再废材的皇帝他也是皇帝啊,要她小命轻而易举,一句话的事罢了。
但云初是有苦难言,一个两个都是惹不起的主,她谁也不敢得罪啊。
贵妃娘娘深受皇上宠爱,但娘娘是边境商人和胡姬之女,身份低微。
要知道,这胡人在大雍的地位跟那些青楼妓子差不了多少,一样的贱籍。
自己的身份都比胡人高贵。
可皇上喜欢,还喜欢的紧,甚至在皇宫不远处建了一处别院,皇上就带着贵妃住进别院,只有初一十五才入宫看望太后和皇后。
而推贵妃入水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的义妹,嚣张跋扈无人敢惹的和惠公主-江满金。
说起这个和惠公主,云初就头疼,公主仗着阿娘是皇上的乳母,自己又与皇上有着从小的情谊,整天惹是生非,在京城里胡作非为。
皇上是个软和性子,受害者告到御前皇上也不过说公主年幼顽劣,禁足几天就算了。
天菩萨,和惠公主都十八了!
贵妃不是好性子,公主更不是好惹的,只要两人一碰上,那就是天崩地裂,永无安宁。但从没有跟这次似的那么过火,两人竟一前一后掉进湖了!
云初苦就苦就在这,两人落水时她不在跟前,她被娘娘打发去取鱼食了。
这件事还是听与她同好的宫女说的。
所以这事儿说是她的责任她也屈得慌,但说不是她的责任,那怪谁去,谁来背这个锅?
她的生死,全凭圣意。
云初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脑袋顶儿上才传来声音: “罚俸两年,下不为例。”
云初心头一喜,皇上果然是个温厚的。
那么好的皇上,可惜,可惜皇权旁落,王氏一族把持朝廷。
唉,云初眼里闪过惋惜。
很快,云初收了心中的小九九忙不迭再磕头: “谢主隆恩,奴婢今后必尽心尽力伺候娘娘。”
沈昧吩咐了一句: “去小厨房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云初领命去了,殿内只剩下沈昧。
沈昧朝空无一人的殿内唤了一声: “荆砚。”
此刻云初若还在定会大吃一惊,沈昧原先温厚可亲的面容已不在,常常润朗明亮的眼睛也蒙上一层阴鸷,幽深如古井。
荆砚不知从何处现身,悄无声息地: “属下在。”
“可查到了?”
沈昧一直握着薛灵韵的手想给她暖热,握了一会儿尤嫌不足,顺着她的指缝强势插/入,十指紧扣。
沈昧看着十指紧扣的手忍不住想,若是薛灵韵醒着必定会挣扎,不让他牵手。
荆砚头不敢抬,自是没看到这一幕,他一板一眼地回话,丝毫不觉他堂堂青风卫首领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屈才,毕竟薛贵妃的事无小事。
“回皇上,查清楚了,薛贵妃在御花园赏鱼正巧碰上了和惠公主,和惠公主怒气冲冲,属下查了来之前公主在云避尘,云大人那受了气。”
“所以看见薛贵妃没说两句话就吵起来了,公主说薛贵妃是个祸水,惹得皇上,惹得皇上不理朝政,薛贵妃说公主上赶着倒贴云大人,云大人还不理睬,真是丢人。”
“此话一出,公主怒极,一气之下就推了贵妃,贵妃眼疾手快把公主也拽了下去。”
沈昧听后轻笑一声, “下去吧,派两个人在暗处保护贵妃,这种事不要出现第二次。”语气中带有一份威势。
“是,属下领命。”荆砚又悄无声息退下了。
正巧,云初端着药过来了,沈昧接过: “朕来喂。”
沈昧小心地扶起薛灵韵,将她靠在自己胸前,喂之前还细心吹凉,谁知薛灵韵牙关紧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