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宝宏一脸阴郁地回到自己的住处。
窝窝囊囊缩在这破寨子里实在是太憋屈了!
可如果不憋屈缩在这里,他们连容身住处都没有!
路宝宏身边的人道:“要不要派人盯着谢姜?”
路宝宏脸色越发不好看了,“罗中通叮嘱过了,叫咱们不要在寨子里乱走。”
若是碰上东寨的那帮愚民又要闹出乱子来。
他路宝宏竟然沦落到对这些山野愚民低头的地步!
眼看着日头正当空,谢姜仍然迟迟没有回来,徐衡宴便自己进了厨房,准备先把午饭做了。
可他勉强炖个鸡汤还行,炒菜煮饭烙饼什么的,委实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正盯着厨房里的食材发愁,徐衡宴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是谢姜和罗寿三人的声音。
终于回来了。
徐衡宴默默松了口气,从厨房里走了出去。
看到四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徐衡宴有点意外,“你们是进林子里打猎去了?”
罗寿拎着两条已经处理干净的鱼,小虎扛着一条野猪的后腿和好几只野鸡,冬子提着的两只野兔还在挣扎。
谢姜将一篮子野菜放到桌上,“打猎的是西寨的人,西寨的人不是挺热情好客吗,这些都是他们送的。”
“
……”
罗寿和他的小伙伴们大眼瞪小眼。
他们要好好跟谢公子学学说话的艺术哦。
徐衡宴一下子就理解了,“从他们手里抢过来的?”
“……”
罗寿和他的小伙伴们又偷偷的交换了个眼神。
徐世子这么了解谢公子的嘛。
谢姜面不红气不喘,“真是送的,硬要送,不收下不让走。”
徐衡宴点点头表示了解。
人家敢不送吗?谢魔头在呢,东西不送出去,他们走得了?
院中太阳最好的位置,竹竿上晒满了刚洗的衣裳,干干净净迎风招展。
谢姜看了一眼晾晒的衣裳,再看徐衡宴时,那眼神就像在看自家贤妻。
徐衡宴心里有点发毛。
总觉得她是不是又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宴宴辛苦了,歇会儿吧,午饭我来做。”
谢姜十分体贴的说完,在装野菜的篮子里翻了翻,拿出两个打磨过的竹筒,还特意冲着徐衡宴晃了晃。
徐衡宴看到那两只竹筒,瞬间许多独属于他们的回忆涌上心头,两人默契得相视一笑。
徐衡宴上前接过竹筒。
谢姜提着篮子往厨房去。
罗寿提着鱼跟在后面,经过徐衡宴身边的时候,乐呵呵提着鱼晃了晃道:“我们在河边
处理好了,省得拿回来洗还要费水。”
徐衡宴冲他点点头。
“缸里还有水吗?需不需要我们再打些水?”冬子壮着胆子问。
跟谢姜混了一上午,冬子和小虎胆子都大了起来,也敢跟徐衡宴说话了。
“缸里的水已经满了,暂时不必劳烦了。”
徐衡宴基本上能够猜测得出来,谢姜是如何俘获三个少年的心。
东西两寨矛盾之深已经快压不住了,年少一辈们之间多半也是摩擦不断。
平日他们明里暗里应该没少打架,但打得这么痛快豪迈,还赢得这么漂亮应该是头一次吧?
尤其对方还是自己坑了自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吃了大亏还不好回去告状。
他们出了口恶气,还不用承担后果。
徐衡宴笑着一边摇头一边走到树荫下。
她也好意思带头欺负一群半大孩子,不过她好像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都不知道不好意思几个字怎么写。
徐衡宴拿起石板桌上储水的罐子,往竹筒杯里到了些水,然后含笑拿在手里慢慢转动打量。
竹筒切口经过细细打磨,十分圆润不见一根倒刺。
筒身上还刻了一个线条简单,却生动可爱的小人儿,小人儿旁边还刻了两个字——宴
宴。
徐衡宴又拿起另外一个竹筒,只见上面也刻了个小人儿,小人儿脚底也刻了两个字——谢谢。
仔细一看又发现,两个小人儿形态还不一样,一个板板正正,一个竖着眉头,那股子嚣张劲儿,几乎要从竹筒上冲出来。
徐衡宴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到了她的手里都会变得有趣。
徐衡宴拿着两个竹筒杯子爱不释手。
罗寿和小虎放下食材就出来了,厨房狭窄容不下那么多人。
冬子留在里面帮忙烧火。
罗寿高兴坏了。
他提出能不能留下来吃午饭,谢公子竟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