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寿咧嘴笑道:“我小侄女。”
谢姜实话告诉他,“我没什么治小孩子的经验,不一定比得上你们寨子里的大夫,跟你去瞧瞧是没问题的。”
罗寿得了她一句肯定的答复就高兴得跑了。
小孩子嘴馋闹闹肚子不是什么大毛病,养一阵子也就好了,他小侄女这回也只是稍微复杂了一点。
但谁会嫌保障太多呢?
路宝宏没听到罗寿与谢姜说什么,只瞧见罗寿特意跑回来就说了两句话,很快就变成了一团小黑影跑远了。
不搞事就行。
路宝宏挥挥手。
包围整座小院的死士都退了,只留下四个值守的远远盯梢。
谢姜和徐衡宴也回了屋。
谢姜眉开眼笑道:“看来咱们正赶上永丰寨最热闹的时候,这一趟没白来呀。”
徐衡宴在桌边坐下,“路煊胃口不小,想一口吞了永丰寨。”
谢姜道:“何必说一半留一半,他不光想吞了永丰寨,还想吞了那群盗匪。”
徐衡宴摇摇头,“黄兰山盗匪没那么容易吞。”
谢姜道:“路煊不怕被噎死呀,容易不容易的,吞吞看不就知道了。”
堂屋和卧室之间并没有门,徐衡宴一眼就看到刚才罗寿拿进来,随手丢到床上
的大包裹。
徐衡宴起身走过去,将包裹打开。
谢姜坐在桌边一边看他忙碌一边自言自语,“路煊想将永丰寨和黄兰山盗匪同时收入囊中,他这是有了反心想要占山为王徐徐图之呀。”
徐衡宴一边收拾一边回应,“路煊父子虽然恨毒了你,但他们心中也都清楚的很,真正让路氏覆灭的是谁。”
包裹里仅有两条薄薄的被褥,以及两套换洗的衣物。
不管是被褥还是衣物,都打了好些补丁。
永丰寨与外界少有往来,物资匮乏可想而知,这些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徐衡宴将衣物叠好放到一旁,盯着仅有的两条被褥,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原本垫在床板上的草,都已经被他清理出去了,如今就剩下一块床板。
就这么躺上去肯定硌得难受,铺上一层被褥必然会舒服些。
但那样他和谢姜岂不是要合盖一条被子?
徐衡宴罕见的迟疑不决。
谢姜还在自说自话,“换成我的话我也要反啊,家破人亡还有什么可顾虑的,狗皇帝不仁我便不义……”
徐衡宴认为他们还是不要合盖一条被子了。
他们一人一条互不相干,床板硌一点就硌一点吧。
刚把被子
放好就听到她这么一句,徐衡宴瞬间直立起身,转过身眼神十分严肃的盯着她,“这话岂是随便说出口的!”
谢姜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她歪着脑袋盯着徐衡宴看了一会儿,漫不经心低头往桌上一趴。
“不能说呀,那我不说了。”
徐衡宴隐隐觉得她的情绪似有有一点不对,可是再想细细从她神情间探寻些什么,她的面上已经一切如常没有一丝涟漪了。
“祸从口出。”
“哦。”
徐衡宴从卧室里出来,“我是怕你一向大大咧咧说习惯了,以后在旁的场合里,不小心就会脱口而出酿成祸患。”
“哦。”
“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徐衡宴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
“哼。”谢姜换个方向趴。
“我也不是故意要凶你,你大约在蓝雍肆意惯了,大予的情况不一样,有些话不能随意出口。”
徐衡宴站着她趴着,她就算换个方向,她脸上的小表情,他也一样看得清楚。
一句重话都不让说,这脾气怎么惯出来的?
谁家这么惯孩子不得惯出一个纨绔子弟。
一口一个她要反了,还一口一个狗皇帝……
她怎么不摸摸自己脖子,看自己究竟有几个脑袋!
谢姜继续哼。
徐衡宴怎么能凶她!就算她说了什么无法无天大逆不道的话,徐衡宴也不能凶她!
这世上够资格凶她的人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徐衡宴凭什么?
当今皇帝本来就不如狗,骂一句狗皇帝只是比较顺口罢了,还真当他能比得上狗!
定国公府当年的事,难道没有皇帝的授意?
徐衡宴有点头大,她可真是个小祖宗,一点脸色都看不得。
明明他是为了她好,倒好像是他犯了错,完全不讲道理嘛,“我那也不算是凶你,我就是看起来比较凶,我一向严肃惯了,你不是也说过了嘛,徐衡奕他们都怕我。”
跟她还讲什么道理,她就是天大的道理。
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