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穿鞋子乱跑?如今夜里已经有了几分寒意,你是想念苦药的滋味?”
手掌顺着她的脚踝滑下去,入手冰凉让他皱起眉头,温热的带着薄茧的大手,握住她的脚轻轻揉搓起来。
“它太激动了,忘记了。”脚犯的错,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你去问问楼大夫,同不同意让脚帮你吃药?”摸到她脚底上有一处硬物,抠了一下便掉落在他手中,易砚亘拿起来一看,是一颗边缘尖尖的石子。
谢姜嘶了一声,这才觉得疼,皱眉苦脸。
易砚亘一边给她揉脚底,一边没好气道:“也不知道脚扎破了没有?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些,不叫人操心?”
“一般人我都不给他操心的机会。”
“那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还不快谢恩。”
将人送至扶云轩田康太就撤了。
何姑姑早已识趣地避开,顺便将院子里的人都遣了,偌大的扶云轩静悄悄的。
易砚亘抱着没长腿的人上了二楼,进了卧室直奔床边,打算先将人塞进被窝里暖和一下。
谢姜搂着他的脖子盘在他腰间,惬意的喟叹了一声,已经能预料到今晚定然十分美妙。
然而刚在床边站定,就见易砚亘陡然目露寒光,脸色瞬间黑沉无比。
“公子——”
突然从床上传
出一声,娇滴滴甜腻腻的轻唤,带着三分惊两分颤。
谢姜想到了什么霍然扭头,只见她的床上丝被隆起,正姿态妖娆的卧着一个人,那人撑着身子似要坐起来,丝被从他肩头慢慢滑落,丝被之下他竟然一丝不挂!
“公子——”
苏漾见到易砚亘有些吃惊,似乎没想到公子今夜已经召了他侍寝,怎么会又带来了一个人?
苏漾的这番故意做作,无论落到谁的眼里,都很难不去胡思乱想。
更何况他是特意做给易砚亘看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透露了他与谢姜之间不清不白。
“苏漾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谢姜的话还没说完,身体便骤然一轻,然后重重摔到地上。
易砚亘眼底的柔情蜜意,霎时消失得一丝也不剩。
原本心中对她存有多少怜意,也在这一瞬间全部消耗殆尽。
易砚亘浑身上下笼罩在一片森然寒意之中,将她往地上扔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心慈手软。
没上去照她心窝子狠狠踩上一脚,踩得她心肝稀烂就已经是他仁慈!
黑心烂肺的东西!
枉他觉得她这几日待在府中没有出门半步,多少有些悔改之意,谁知人家关在府里照样风流快活夜夜笙歌!
他今夜就不该过来!搅了她的春宵一刻!
“嗷——”
谢姜被摔得痛呼起来。
“公子!”
苏漾见谢姜被扔到地上,撩人的姿态再也摆不下去了,一骨碌从被窝里滑下来。
虽然他这一番做作是故意为之,但杀千刀的易砚亘也太狠心了!
他怎么敢这样对待公子!
公子要是伤到了哪里,他必将姓易的活剐了!
苏漾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朝谢姜扑过去。
易砚亘不想看到他们卿卿我我,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她!看也没有再看谢姜一眼,携着满身的勃然怒火转身就走。
谢姜一脚将爬过来搀扶她的苏漾踹了出去。
“易砚亘你听我说——”
扶着后腰正想跟易砚亘解释,顺便给他个教训,却只瞧见易砚亘离去的背影。
苏漾再次爬了过来,“公子您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
“滚!”
谢姜现在只想让苏漾去死!方才被摔懵了还没缓过来,那一脚也没用上什么力气,这回苏漾可没有那么好运。
苏漾被踹得砸在屏风上,一口血喷出来,将半扇屏风都染红了。
“公子——”
“谁准你进的扶云轩,谁准你进的我房间?”谢姜眼中飓风凝聚。
苏漾捂着胸口哇哇吐血根本没法回话。
不过不需等苏漾回答,谢姜便已经想到了,“是何姑姑放你进来的?”
扶云轩
不是菜园子,没有何姑姑的允许,苏漾是进不来的。
谢姜都能猜到何姑姑为什么会这么做,无非是见易砚亘好些日子没过来了,怕她夜里孤单寂寞冷便让苏漾来服侍。
谢姜抚了抚直跳的眉头,深呼一口气站了起来。
强调多少回了不需要侍寝!整天操这份心做甚!她就不能清心寡欲养养肝!
“公、公子息怒。”
苏漾从砸倒在地的屏风上爬起来,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污,“是我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