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啦。”牧朝夕摆摆手,严衍那个“弱鸡”连这里的大门都不敢进,更别提在这里住了。
牧朝夕低头整理衣服,没看到宋知意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沮丧,当她抬起头时,宋知意又是一副邻家知心大哥哥的模样,谦和温润,好像世上的所有事都不能够激怒他,使他流露出负面情绪。
“姐姐!”房间门再次被拍得嘭嘭响,司清宇在门外叫嚷,“姐姐,你谈完事了吗?你的同学还在外面等你喔。”
牧朝夕闻声站起,晃了晃手里装着衣服的纸袋:“知意哥哥,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好。”宋知意按了遥控器,把房间门打开。有些话他想说,又怕惹得牧朝夕厌烦,只好把那些话压在心里,努力做一个能让牧朝夕感到轻松的聊天对象。
门一打开,司清宇就闯进来,拉着牧朝夕,急急地问:“姐姐,你说我哥了吗?你能不能让他把那把钥匙给我拿着?”
牧朝夕搭着司清宇的肩膀,把他带出房间:“你要那把钥匙干吗?”
那是牧朝夕家的备用钥匙,牧朝夕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做生意,家里总是只有她一个人,以防万一,家人一致决定给一把备用钥匙给宋家人拿着。
“姐姐不是说过,你家就是我家吗?”司清宇拽拽她的衣角,“既然是我家,怎么我连家里的钥匙都没有?”
“我在家的时候,你随时可以过去,我不在家的话,你去做什么?”牧朝夕故意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想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做什么坏事?”
“……没有想做什么坏事,”司清宇垂头丧气地贴着走廊的墙壁走,“不给就不给啰,反正姐姐总是偏心我哥。”
“我哪有?”牧朝夕笑出声,“以后我家换了密码锁,我第一个把密码告诉你。”
“真的?”司清宇本来想装出一副“我没那么好哄”的样子,可惜翘起的嘴角和弯弯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心思。
“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牧朝夕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刚才说会帮你签字的吧?本子呢?拿来了吗?”
“在房间。”司清宇把牧朝夕领进他的房间,翻出本子和笔让她签字。
牧朝夕好久没来司清宇的房间了,久违地来一次,房间里的陈设变化还挺大。
原本放塑料玩具的地方,现在摆上了无人机和金属立体拼图,墙上那些小时候的涂鸦也被司清宇近两年的写真和剧照覆盖得几乎看不见了。
另一面墙上悬挂着几样乐器、一个足球和一个篮球,还有——
“这是什么?”牧朝夕难以抑制复杂且激动的心情,指着墙上悬挂的那张“合照”,质问司清宇,“这张照片我什么时候照的?这个男的是谁?”
篮球旁边悬挂着一张裱了相框的“合照”,一男一女,照片底端红色的“结婚照”三个字异常醒目。
女的牧朝夕认识,是她自己。男的呢?
司清宇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事,大大方方地站到照片前,用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边指边读:“结、婚、照。我和姐姐的结婚照呀!”
牧朝夕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我和你的结婚照?”她不知道要先吐槽哪一点。
照片上那个男的很明显是个二三十岁的成年男性,不知道司清宇从哪儿弄来的别人的照片,和她的照片P在一起。
“对呀,这是我。”司清宇点了点照片上男人的脸,“十年后的我。”他用网上那种免费软件,自动生成了十年后他的模样,然后自己P了他和牧朝夕的结婚照。
牧朝夕头大,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把照片取下来。
“姐姐,你干吗呀?”司清宇睁大了眼睛,不明白牧朝夕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你这不是胡闹吗!”牧朝夕还要把相框拆下来,被司清宇用两只手摁住。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迟早要和姐姐结婚的嘛。”司清宇有些得意地看着牧朝夕努力、艰难地拆相框,“姐姐,别拆了,会弄伤手的。”
那相框被他用金属环扣和螺丝固定,拧得死死的,不用工具根本拆不下来。
牧朝夕停了手,抓着相框喘气缓劲。低头仔细一看,照片上那男的眉眼轮廓有些像司清宇,又有些像宋知意。
她的心情更复杂了。
“姐姐,”司清宇把声音拉长,用脑袋蹭蹭牧朝夕,“姐姐,你不喜欢的话,我把照片收起来还不行吗?”大不了十年后再挂出来啰。
毁不了照片,牧朝夕只能退而求其次:“好,那你收起来。要是以后再被我看到,我就永远都不理你了。”
亲眼看着司清宇把照片收到抽屉里,上了锁,牧朝夕才松了口气,离开宋家宅邸。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牧朝夕洗完澡,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
严衍洗完澡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