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云眼含无奈,却对如今发生的种种事情无可奈何,除了发出几声感叹,还能如何?
只是回眸空头一想,昨日因是自己的鲁莽,白白葬送掉了如此好机会,再等下一机会绊倒林寒秋,怕又不知是何时?
“你可是沈家大小姐沈妙云!”陆晏轻故意将声调拔高了些,想是让话深入沈妙云的心,更是让她脑子涨涨记性,“你来陆府时的那股猛劲咋没了呢?现在愁什么?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恶人一时收敛,却做不到时时伺机而动。”
“然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陆晏轻越说脸上掩盖不住的兴奋,轻松自然地坐在床沿边上,为的就是更靠近沈妙云。
沈妙云生冷地瞥了他一眼,客气慢慢开口:“陆三公子,平日怎的没见你有这心胸度量,还做事考虑如此周全。”
陆晏轻面上略显嘚瑟,“当然,以前混账,都是为了躲避到陆叶弦,现在时局不同了,人总要从无知发转变成一名智者,趁此给旁人重重一击。”陆晏轻所说的一击是为了给陆叶弦的吧?沈妙云虽然知道,却不在嘴上说出来。
“走吧,我们先回陆府,后面沈府的事情你再慢慢周旋。”
这是沈妙云自己的家事,他一个人不好插手的,况且他们还只是简单契约关系上的假装夫妻,若是横插一手,反而显得尴尬。
昨日给了林寒秋一击,虽不致命,但好歹也让她感受到了沈妙云不是好惹的。
沈府一切都是她的,不是外人的,尤其是她这种不要脸皮的外人,林寒秋自然忌惮,料想,且是在过后的两个月内,动作稍显缓慢。
沈妙云将一切事情在心底过一过,总有个底,不至于自己的计划完全落空。
将对林寒秋的罪恶报还在沈妙娇和下人翠绿身上,回来一趟沈府不容易,必须要在林寒秋身上戳几个窟窿,才能以解多年心头之恨。
半个时辰后,沈妙云简单收拾包袱,将一些需要的物品带去陆府,回来自己娘家一趟不容易,尤其这偌大的沈府,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就算她是三头六臂也未必能时刻随时应付下来,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沈妙云不舍地久久盯着新月斋后院,这里是她生长了十多年的地儿,在这里,她每每都能回忆,姜绝日夜陪伴她,逗她开心,喂她吃饭,往日众生中,还有很多数不清的小事。
沈妙云总是自怨自艾,姜绝被林寒秋赶出沈府,她能去哪里?哪里又是她谋生的地方?
烦心琐事再多,沈妙云还得藏匿心中,慢吞吞地收起那副依依不舍,告别新月斋后,扭头转身离开,此时的午后天,清风朗朗,树枝摇曳风姿,光微暗淡,许是为了配合今日沈妙云离开的情绪...
前脚踏出沈府大门,后面追随而来是林寒秋尖声厉锐的声音,她慌张的大喊,生怕府内听不见她的呼喊声:“妙云,妙云...”
沈纲则站在别处,方才那幕母女情深,绵绵秋水不舍画面,直映入眼帘,沈纲满意地点点头,转身问到匆色赶来的林寒秋,“寒秋,今日妙云要回陆府,你怎的来得如此慢?”原本是几句埋怨的话,但从沈纲口中说出来,竟是多了几分包容性。
林寒秋一脸愧疚高高挂起,转身将云桐手上拿着的一件风衫递在沈妙云手心上,“妙云,昨日的事情呢,已经过去了,我们只要你恢复神智就好,你就别再记挂着云桐和妙娇的过失了,左右她们都担心你...”
左右都担心?搞得沈妙娇故意将她推倒,若不是她命大,直她恢复,现在怕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沈妙云面无表情,风轻云淡的看着林寒秋的表演,若看猴卖力表演那般,着实有趣。
只听林寒秋话中带暖,苦口婆心,目光亲切,牵着沈妙云的右手,握在手掌心上,长辈口吻说道:“我虽不是你的亲姨娘,但咱们也相处了近十多年,怎么也生出了感情,云桐又是姨娘身边的下人,见我疼惜你落了水,连忙去府外请了张大夫...”
沈妙云默语不答,眼神低迷,双眸快都垂低在地上了,任凭林寒秋如何个假惺惺面容,就算是拿出她惯用的伎俩,她仍然是不管不问,站在一旁的沈纲实在看不下去,便是故意拍了拍沈妙云的肩膀,笑容满面,“囡囡啊,去了陆府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凡做事都要细致入微些,你是儿媳,时常又在云锦轩,除了请安外,就尽管待在屋子里。”
“是,女儿谨记爹爹的话。”沈妙云回了沈纲的话,转身对着林寒秋,苦苦地挤出笑容,与这张苍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姨娘说的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昨日妙云神智刚恢复,言语上冲动了些,日后知道改了,多谢姨娘亲自织的风衫。”沈妙云娓娓弯腰,以表达谢意。
林寒秋格外的大度风量:“咱们之间哪还需要说这些客套话呀,”林寒秋一边笑着说,一边亲自将沈妙云手上的风衫给她披上,“还初春时节呢,天早天晚冷,别感染了风寒。”
“小婿会照顾好妙云的,还请岳父放心,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