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轻从大堂前院回来,路过门口,远远间见萧景宸在大门口等候着,他突地才想起,昨日是他请萧景宸来陆府做客,今日一早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被父亲叫去,还没来得及去送萧景宸回宫呢。
陆晏轻连忙跑近,“怎么不多在府中小耍一阵子?干嘛急着回宫?你昨日来不才跟我说过,宫中烦躁的紧,不如外面空气新鲜。”
萧景宸一听,委婉笑道:“陆兄,话虽如此说,我那母妃最近逼得紧,宫中杂事多,父皇最近又将许多城地的管辖交与我,我怎的好舍得费了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此话一落,方才那画面犹如阵阵清泼大雨,如下而至,父亲大人也是这样同他说的,陆晏轻点点头,“是,萧兄一切都为事业执着,日后这天下,定能安康太平!”
“便是借陆兄吉言了,我先行一步。”
萧景宸下意识地往后探了探头,许是在等谁,瞥见陆晏轻一双奇怪的眼眸,方落寞而笑道:“你跟她还好吧?”
陆晏轻不语,不想回味昨天吵架激烈的故事。
“若是两人不合适,分开就罢,没什么大不了,况且陆兄风姿绰约,多有的是兰香阁里的姑娘青睐。”萧景宸又笑着说道,嘴角咧不住的笑意,在脸上勾勒出半圆盘似的月亮,有些阴森,陆晏轻瞅着说不上的奇怪,只当他劝诫的一番好话听。
虽如此。他虽是天下尊贵的九王爷,可到底是没有娶妻,哪里又懂得了爱上一个人的滋味?爱上了一人,哪能就轻易选择放弃?
“公子回来啦!”流霜热情地招呼道,从旁边一道的桌椅上拿来碗筷,蹑手蹑脚地放置在陆晏轻眼前,满眼笑意的看着陆晏轻和沈妙云两人齐齐坐在一桌上吃早点,不知何时开始,流霜对这样日后安详日子的期待。
流霜为两人斟了茶,放下,“夫人,公子,新茶,今日早上刚从外面运进来的,说是西域来的新货,这种新茶,尤其是在云阳的街上极为少见,多者卖的都是西域人,他们跋山涉水来到此处,卖的这种新茶,价格昂贵,但老爷喜欢喝茶,不管怎么样,多买一些可以优惠嘛...”流霜喜笑颜开,老爷喜欢喝茶,自家主子也好此喜好,她这是投其所好。
半晌,没有传出沈妙云和陆晏轻半句对话的声音,两人低着头,各自吃着早点。流霜挠挠头,奇怪的看着一切,方觉的今日清晨少夫人起床时,气色便是不对,以为是没有休息好,便是没有过多询问,此时又见两人状态皆如此,忍不住令人生疑。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说吧,陆晏轻眼观沈妙云淡白的脸色,起身拍拍衣袂,便是快速转身离开,半句话没留下,对于昨晚吵架,到底如何也没有表明自己如何态度。
陆晏轻借着今早的运气,愣是所有霉运都沾在身上了,先是昨日平白无故的遭受沈妙云一顿强势纳妾,选择拒绝了,两人还经不住的大吵一架,许是如此,一大清早的,陆叶弦还死不罢休的在背后搞小动作,让他在父亲大人面前生生丢了手上的几间铺子。
仔细想想,陆晏轻气不打一处来,便朝凌洲吆喝道:“去乘马车,小爷要去兰香阁!”一旁的雀跃和雀妄蜂拥而上,“公子,您最近还是别去了!老夫人今日也要回来了,还见您如此,如此浪荡,铁定气到吐血。”
陆晏轻白眼横扫过来,雀跃和雀妄两人顿时虚了声。而站在他们身边的凌洲也是好言相劝着:“公子,您既是没必要继续藏拙了,兰香阁虽是我们的地方,但那地方多是夺人心,今日老夫人要回来,要不咱们去去铺子逛逛也行,兰香阁咱明日或是后日去,怎的都行!”
陆晏轻瞥眼看着噤声的两人,他们疯狂点头,同意凌洲的法子,“公子,凌洲是您的贴身侍卫,您一向能听进去他的话,既是凌洲侍卫都说了,今日不宜去,况且老夫人从老祖先那里回来,举不定要让府中上下聚上一聚,倒时候您若赶不回来,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算了,不去了,扫小爷的兴!”陆晏轻故意将最后一句拉长了声音,懒散的走在前头,胡乱看着云锦轩外围的景色,虽见春光盎然一片,夏日勃勃生机,可现在当是无心观赏,他畅吸一口气:“走,去铺子!”
他们三人低着头跟着身后,虽左右都为自家公子好,但是今日是难得一见公子情绪不佳,以往都是被哪个举足轻重的猢狲起到了,过了几个时辰,气消了,也是毫无大碍了,只是今日,公子是被自己人所气到,昨晚吵架之事,旁人也许不知道,但他们三个底都探的清清楚楚的。
半个时辰后,沈妙云都快要在屋子里待疯掉了,徘徊游荡屋内的各四处角落,就是没有叫那颗悬浮气燥的心沉淀下来,流霜一旁站着,瞪着圆滑纯澈的眸子,抬头张望一会儿,见没说话,又不自觉地低下头。
又等过了半炷香时辰,沈妙云都快急得火烧眉头,两颊止不住的汗液往下流淌,她仍是半句话不发,因是左右也想不通,心中疑惑也甚是为解,两处之下哪能就轻易释然呢?流霜见着她只能干着急,八成何事,心中也有了个大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