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你倒不必感到如此惊慌,我与我大哥不同,大公子如受仙人宠爱,集万千金钱傍身,自是不惜一切,而我之前本就是个浪荡公子,最近几日才慢慢开始转了性子,你们信不过我那是有道理可言的。”
“三公子!小人不是这个意思!”李掌柜匆色想要上前解释,却见后面有人仓促来说:“掌柜的,有自称是陆府三少夫人!那些前院看管铺子的不知如何招待,生怕得罪了!您还是赶快前去看看吧!”
话罢,李掌柜一双奇形眯着死鱼眼朝着陆晏轻看去:“三少夫人?”嘴里嘀嘀咕咕了一句,云阳中对于沈家小姐的传闻也不少,他耳目身处云阳各角落,虽这些杂话当然听过,从一个傻子变化成一个正常姑娘,陆府这是左右都捡到宝了呀。
“公子,您要去前院看看吗?”李掌柜探寻了两声,心咯噔一想,这沈家姑娘还是嫡女,日后必定继承沈老爷的一切,家中虽是有个庶女,到底是不进宗祠的,事关家产的事,要分也分到多少,最后都是沈家大姑娘的,陆晏轻身为沈家大姑娘的夫君,日后沈家姑娘从家相夫教子,陆晏轻铁定要去帮忙打理。
想到这,李掌柜一张老脸上又不禁扯出笑容。
良久,“日后我与掌柜的,许是缘分不浅。”陆晏轻留下话,只管跟着那方才进来通报的人一直走到前院铺子,回头一瞧,也未瞅见李掌柜的人跟上来,怕是在琢磨他那句话呢!陆晏轻有些发笑,确实因会说话而感到几分得意。
人还未走到前院,透过一帘屏风,对面走动的女子身影,无比熟悉。陆晏轻不用猜都知道,只是疑惑,昨日闹得不可开交,今日两人还能说话?陆晏轻自知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人,他不会选择向女人低头,即使他已经被她迷住了心,事关男子身节问题。
“咳咳咳...”拐角处,伴随着陆晏轻一阵咳嗽声传道而来。只见陆晏轻用手臂半掩着脸庞,眼神四下无意,虚着眼,低着头,反正如何,沈妙云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那,他左右当个瞎子,根本不想探头望去。
“奴婢见过公子!”流霜笑嘻嘻的看着陆晏轻从门后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前,手有意无意间碰了碰身后的沈妙云,“夫人,公子就在这里呢!您不是有话对公子说吗?”流霜又一副似懂非懂之意,眼神指示沈妙云。
沈妙云扭扭眼,话与现实完全不是一回事,她愣神原地,那张薄唇反正如何和就是张不开,一旁的流霜干替她着急:“夫人,咱们来这里不就是专门来找公子的吗?”
“谁来找他的?”话毕,沈妙云一双纯眸探望似地顺着身子往前倾了倾。
陆晏轻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背靠着她们,从适才门后走过来,一直到现在,陆晏轻和沈妙云两人都未说话。一时之间沈妙云不知如何开口,敌不动,她也跟着不动。
“小人给三公子和三少夫人请安了!”门后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嗓音,沈妙云生奇来此的人是谁?顺着声音的方向侧头而望,褐灰色绸缎着身,服饰锦缎不少,面容若春风,露笑露齿,身后紧跟着几个打杂的小厮,便猜此人该是这里的掌柜。
“小人第一次三少夫人,怕是失了礼数,方才正在后院招待三公子,这才来迟了,还请三少夫人大度。”李掌柜身躯微微比沈妙云低了个头,举止投足之间甚显恭敬,几句小话,既是满意了陆晏轻,似乎也在试探沈妙云。
沈妙云点头,嘴角上扬,扶身李掌柜,“我与公子同心同力,掌柜的既是在招待公子,那也是在招待我,我们之间不与说那么多生分的话,况且妙云不懂如何经营生意,日后还要在掌柜的多多指导下,共达成伙伴呢!”
角落下稳坐着的陆晏轻,一听沈妙云此话,心中顿时如鲜花绽放,如懵懂初开,欣喜无比,想是这女子终于能说句正常的人话了,前几日那脑子也不知怎么了,净说些不着四六的话语!什么还急着给他纳妾!他一心只在她身上,她当真是看不出?
李掌柜赶紧吆喝身后打杂的小厮,“还不赶快去上上等的茶点,完不能怠慢了公子和少夫人!”
李掌柜和沈妙云面对神情,彼此心照不宣的一笑。
几个时辰后,沈妙云将一鸣居铺子前前后后分布管理等杂事弄清了不少,前后院子说大不大,但有十多个小院子组合而成,围绕人工走上几圈,不到半晌,沈妙云热成一条狗跟在陆晏轻身后,趁旁人不注意,朝外猛地吸一口气,连吸入的空气都是闷热难燥。
沈妙云有气无力地耸耸肩,翻肚白的眼神,似乎在告诉这具身体,它累了。
走在前头的李掌柜正口吐星沫热烈地介绍着一鸣居,有着悠久历史,多少有权有势地贵族人接手经营过,而后面被陆家人接受过去,慢慢地,经不住北朝云阳各大地铺的发展,逐渐被淘汰了,现在一鸣居的经营利润大不如前。
“倒不是说我们一鸣居所用的料子不如外面的,恰恰相反,一鸣居所采取的料子都是来自农山亲自采摘的,然后经过几道工序,晒干,打磨,拉线,印染,印花等等,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