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日后也莫要来看奴婢了。”
“奶娘你要赶我走?”
“大小姐,你不要怕,也不要畏惧,更不要焦躁不安,惊慌失措。”
姜绝一双纯澈的眸子望着沈妙云的时候,心中的淡然稀疏油然而生,姜绝知道,沈妙云初嫁陆府,即便有极高的出身,而后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日后,沈府不能成为沈妙云一席之地避难所,沈妙云又该何去何从?
姜绝抱着沈妙云,“如果你怕了,你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很可能就会马上到来,但是,当你淡定,当你坦然,当你从容的手,那不管未来如何,你都能很好的应对。”
“奶娘...”沈妙云眼含泪花,一双桃花眼已经哭得绯红。
一座矮平房屋大门口,四周凋零惨败的迹象令人不堪入目,沈妙云孤零零地站在这里,细细听着旁边树枝摇曳的嘎吱声响。
姜绝不想见她,姜绝说的那些理由完全不足够,也不能打动她离开,她低着头,暗自默许刚刚才发生的一切。
自从姜绝被迫离开沈府那日开始,次日晚,每当沈妙云有时间她便是偷偷溜出府去,奈何一个人力量微薄,当时只能靠描述姜绝的外貌来找她,茫茫人海,悉数人群,谁会记得这样一个过客。
来到陆府一个月有余,终于借助薛姊姊的薛氏家族的人,寻到了姜绝,兜兜转转,姜绝竟然如此绝情地赶走她,她找姜绝的理由是为什么?
不过是想要将姜绝带去陆府,一起过上好日子,而不是让她继续待在这样一个受人折磨的地方!
夜色很晚了,沈妙云才慢慢地走到陆府大门口,前后没有马车的跟随,之前一道李府门前,沈妙云便已经唤他们离开了,身上没有银钱,心绪低落,她也一点不愿意坐着马车飞奔回来。
哪里才是她的归属地?姜绝可曾还是怪她?姜绝为什么不愿意跟她一起回陆府?方才姜绝虽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一个人装下一个人,便是已经顾不得自己了。
那晞儿是她的亲生儿子,看来她在意的只有跟自己最亲的人。
姜绝肯定受到李府的压迫!适才在那小屋里怎么不见晞儿?
沈妙云双神惊目,思虑细细起来倒有些触目惊心,也许一切,姜绝只是身不由己。
沈妙云加紧脚步,才抬眸,大门口便见流霜摇摇晃晃的小脑袋,看着她迎面朝着走来时,流霜热情地迎了上去,“夫人!夫人!您怎么把马夫赶回来了呢?现在可害的您只能徒步走回来。”
沈妙云尴尬地笑了笑,“徒步挺好的。”
“夫人,老夫人和大夫人都在里面呢。”
“母亲在里面吗?”沈妙云口中的母亲指的是陆晏轻的生母,安氏,安小夫人。
“安小夫人也在里面,不仅如此,小公子也在。”
“亏得他今日有时间!”沈妙云冷哼一声,心中一想到平日后院一旦有什么事,便是她一个人推门上前去,遭人蹂躏,那些常处在深宅大院的夫人们,她一个人哪能面对得了!
一次两次也就罢,可那老夫人哪是个善意的主,偏偏是隔三岔五的就来寻她的茬,左右她沈妙云也抵不过,人家老夫人的心思,她也摸得清楚,不就是为了身边的海雾姑娘吗?
干脆今日就将事情了然明白了,当众一堂,还怕陆晏轻不答应?
有一点沈妙云不解,藏海雾一个黄花大闺女,又是陆晏轻的小表妹,他陆晏轻凭什么不同意?
前院大堂上,远远地还能听见妇人们谈笑风生的话语声。再当沈妙云走近时,风声便是戛然而止,当下,老夫人脸色黑沉,众人也未曾给沈妙云任何好脸色。
“大少夫人呢?人家三少夫人都到了,她作为一个长辈,竟还姗姗来迟!”老夫人的话格外的膈应人,尤其是当看着她威严坐在大堂之上最上面的红木椅上时,那张令人瘆人的面孔。
顿时,沈妙云心中便是多了几分不好之感。
不过,沈妙云还是能给足自己底气,毕竟要她同意了才能给陆晏轻纳妾,那藏海雾是老夫人的孙女,只要求她沈妙云,还怕老夫人不乖乖就范?
思绪方顿,后面传来尖锐利齿的声音:“哎,知棠来迟了!给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见过小夫人!倒不是晚辈故意来迟的,着实是睿儿今日又调皮了,吃了小半罐奶,过了半时辰后,又不肯吃饭了,知棠哄了睿儿小半天,这才姗姗来迟了…”
睿儿是薛知棠为陆叶弦所生下的长子。话罢后,她很随意,靠着桌椅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堂前院小聚,不过是些女眷的嚼舌根子。
唯独沈妙云没有坐下,老夫人应允薛知棠坐下了,由此可见,此事断然与薛知棠无关,方才薛知棠一席随意的话,众人只当应听听也就过去了,谁让人家为陆府生下第一个小孙子,金贵着呢。
“沈妙云,你…”
“祖母,今日的确是小孙子的错,这才让妙云生了气,还出了府,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