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1 / 2)

“你娘的病我看过了,她本就伤心过度,又在潮湿的环境里呆了太久,气血十分虚亏,我开了药,需要好好养一段时间。”周南安走到陆子羡身边,将药箱往桌上一放:“接下来该你了吧?”

陆子羡靠在椅子上,双眼半闭着养神。听到这话,他疲惫地看了一眼,这才脱下了披在身上的外袍。

“嘶…….”

饶是周南安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陆子羡浑身遍布伤痕,尤其是腿上,一道道蜈蚣般的血痕简直触目惊心。那血痕又红又肿,表面的结痂一层叠一层,明显是在旧伤上叠了新伤。

周南安叹了口气,小心地帮他清理伤口。陆子羡的伤口很深,清伤非常痛,若是平常人恐怕早就忍不住了。可陆子羡却十分平静,脸上甚至连一丝表情也无,淡漠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

“这些人下手也太狠了。”周南安一边仔细包扎,一边感叹:“你娘的病也是,幸好你及时给她吃了药,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听到这话,陆子羡动了动,淡漠的脸上透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很快就又消散了。

周南安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自顾自交代道:“这药膏是我独家调配的,需每天换一次才不会留疤。我开了药方,一会儿让厨房熬了,你跟陆夫人一人一碗。”

絮絮叨叨交代完,周南安收拾好药箱,这才打量起陆子羡住的这间房来。

这里原本是沈知凡的院子,暂时收拾出来给他们借住,一应布置还是沈知凡的喜好。房间里东西很少,除了床榻、书桌、衣橱这些必备家具外,就剩满墙的兵器和兵书了。

“子羡。”周南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陆子羡顿了顿,道:“跟我爹一样,从头开始。”

“考科举?”周南安有些意外,但很快明白过来:“你想走一遍陆老爷走过的路,以此查清真相。”

陆子羡没有回答。科举不过是个幌子,他的野心其实远不止此。打蛇打七寸,挖树要挖根,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

但这些他不会说,在事情成功之前,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周南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从怀里掏出个透明匣子,往桌上一放:“答应你的,带来了。”

陆子羡瞟了一眼,便见里头躺着一株人参,形态苍劲有力,少说也得有上千年光景。

匣子底下压着红布,角落鼓囊囊翘起一块,不用看也知道底下塞着什么。

陆子羡看向周南安,后者像是秘密被发现,漾起一脸笑,献宝似地凑上前道:“怎么样,够义气吧?你要东山再起,少不得四处打点,等你成功了,哼哼,我就是你的伯乐了!”

陆子羡久违地嗤笑了一声,道:“不用以后,你现在就是。”

周南安眼睛亮了亮,正想再说点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周南安向来八卦,好奇地跑去打听,很快便兴奋跑回来道:

“猜猜谁来了?许!景!彦!”

*

回沈府以后,沈知锦一直在查看书坊的账目。家里多了两个人要养,日后少不得还有要打点的地方,她想尽快多挣点钱。

幸好书坊的生意不错,不仅能维持生计,还能有一些盈余。可沈知锦并不满足于此。若是她没记错,有一个天大的赚钱机会就要来了——

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

上一世,许景彦是靠科举考试起家的,科考又是拉帮结派的最好办法,因此许景彦对每年的科举非常关注。托他的福,沈知锦也略知一二。

她对今年的题目隐约有些印象,准备凭这一点优势,做一本《历年科考文章精编》。她已经请刘老先生将往年的文章都翻了出来,打算挑一些集结成册,作为近期主推的产品。

若是操作的好,凭这一次难得的机会,兴许就能让书坊翻个身。因此沈知锦这几日忙忙碌碌,除了关心陆子羡的情况,就是研究如何做精编册子。

想到陆子羡,沈知锦的动作一顿。

西院原先是沈知凡的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她派人收拾了一下,给陆子羡和陆夫人借住。

她和她哥一向亲近,因此两人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她抬头看过去,高高的院墙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她的所有帮助。

那天回府以后,她立刻派人去请大夫,却被陆子羡婉言谢绝。明面上说是不想给她添麻烦,实际大约是不信任外面的人。

沈知锦理解这一点,便也没再插手,由得陆子羡自己安排。陆家的下人全都散了,沈知锦差了几个可靠的小厮过去,叮嘱他们守住口风。她娘还亲自去厨房监工,做些适合养伤的清淡菜肴,按时按点送去。

陆子羡懂礼数,进府第一日便送来个小包袱,权当作他们母子二人的粮费。沈知锦在自己的收藏里挑了几件首饰,以“接风洗尘”为由,夹在包袱里送了回去。这之后陆子羡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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