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言下之意很明确,就是你哪怕想跑也没必要现在跑,现在跑就做未战先怯,等城池不保了再跑,叫做力战不敌,全身而退。
这话比白天说得实在,会议上是从大局着眼,这会儿是从利弊而谈,结果都一样就是当前是坚守最好。
万松想想,确实如此,也便放下心中杂念,和虞清在院子里对练几招。
二人本在伯仲之间,今天万松总是不能全心对敌,自然是落了下风,几次被虞清抓住破绽,索性挥挥手,歇了下来。
朱环最近见二人修炼勤快,特别是万松自遇到刺杀之后,突然有了修行的动力,不再像在王府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于是也常常给他们一些指导。
“虞掌记,我听闻你是凌帅的师侄,但是见你修行功法里好像并没有剑阁的痕迹,这是为何?”既然给予一定的指导,那问起修行的过往也就十分自然了。
虞清对这种探问并不在意,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来历有什么好保密的。但也正是这份坦荡,反而让别人觉得,他说出来的不一定是真的,背后还有什么其他的不为人知之处,这也才让他体会到什么叫人世间最难的就是真心待人。
“朱前辈,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听师父提起与凌帅是以师兄弟相称,但到底没见过师父使用剑阁剑招,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我看你修行法门奇特,既不似佛门,也并非剑阁,看来你师父也是世外高人,特别是你这灵气运行之法我都没有见过。”说完他自觉问得有点深了,探查之意太过明显,又忙笑了笑道:“年纪大了难免也会好奇,虞掌记不要见怪。”
虞清忙道:“前辈千万别这么说,连我自己都奇怪,我师父只教我一些《太上感应篇》《太一真人觉世真经》《灵气造化引》等等大路货。至于其他一些功法,是另外有前辈传我的,只是我并未拜师与她,不便透露她的名讳。”虞清这里说的也是实话,师父传他的更多是基础,姜师才算他在修行上真正的老师,只是这位老师来历神秘,连他也不清楚具体什么个背景,更谈不上介绍功法来源。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修行之法如此独特。”
“只是这位前辈,很长时间才能到寺里住个把月,一股脑的告诉我无数功法,从来不认真讲解,就是叫我反复诵读,记在心上,说什么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还有什么长大了自然就理解了。我到现在也无法理解她的意思。”
万松见朱环一直在问虞清师门,怕虞清有些反感,想着来日方长,循序渐进,忙岔开话题说道:“朱师父,觉得我们最近修行可以长进?”
“二位最近修行确实勤勉,特别是世子,隐隐有突破三品进入四品小巧的趋势。所谓小巧,虽不能大有布置,确有巧妙之处胜人,世子可能参透其中一二?”
万松忙起身长揖道:“还请朱师父教我。”
朱环安然受他一拜,轻抚胡须道:“所谓修炼不过就是对灵气的吸引、储存、释放、利用。能否感知灵气,聚而成形,使之如臂,以灵气内通经络,外化成力,在肉体、兵器之外,更多一层仪仗,是为修行第一关窍,跨过此关便算了入了修行之门,而后入学徒三品即为斗力、通感、神游。
“大部分普通人都停留在这三品之中,只能是以身体为中心,吸引灵气,以为己用,此时对敌考验身体吸纳灵气的能力、在丹田中聚集的体量、经络中行走之速度,而后才是使用之技巧。但若能以自身储存之灵气为引,而不是仅是身体为器,纳天地灵气,则事半功倍,此为修为第二关窍,跨过此关便算入了修士三品小巧,引气,通幽,这才算是真正的修行者。”
这些当然是老生常谈,但虞清却并未听人细致讲解过,不禁问道:“朱前辈,可我目前也能储存灵气于丹田,对敌时也以此为基础,却还是没能突破四品。”
“虞掌记和世子虽然已然能够丹田聚气,但常人本就有丹田,即便不是修行者,丹田中也有一股天然灵气即所谓元气,歌者引吭高歌,力士沉气运劲都是用的丹田之气。但是,你们目前只是将丹田之灵气与天地之灵气混杂使用,并无区分,所谓元气既未起到同类相吸,引领天地灵气的作用,也未能化作体外容器承载灵气,仍然是以身体为器皿。人的身体是有限的,天地却是广阔无限的,以有限对无限,焉有获胜之理?”
万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最近修行时,总感觉体内灵气与周遭的灵气有一种隐隐的呼应,并不似之前那样只是简单合流而一,而是有一种互相交融又互相分离的玄妙感觉。朱师父一席话,让我突然有了一些明白。”
虞清接话道:“也就是说,我现在使用丹田元气和世间灵气均是一视同仁,而实际上,元气应当成为领头羊,引领吸纳来的灵气运转。这也就是和用药、用兵、治国之君臣佐使类似。”
朱环不禁一惊,自己只是简单一说,虞清居然就有这般感悟,这是他天资不凡还是说经过那位高人无限灌输后的融会贯通?看来此子现在虽然境界不高,修行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