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步营的训练是最辛苦的,更过分的是虞清要求每一个士卒都必须参与以上几个兵种的训练,这多少有些强人所难。
“下三品即为武夫,你们中的大多数都不是军户,战后要回到各自的山门、家族,带回去的是荣耀还是耻辱,只能有你们自己决定。”虞清在虎步营的首次训练中,给大家做了深刻的思想工作,他环视着在三打白龙山之后沾沾自喜的众人,继续说道:“也许你们当中的人会以为,战事很快就会结束,我们安稳等到最后即可。但是,只要和谈没有完成,我们就随时有可能回到战场上。”
程伯正作为虎步营中修行最高的人,总是喜欢在训练之余提点大家的修行:“你们都是修行者,想要在修行上有所进步,必须要克服身体的懒惰。即便不为战争,为了你们的修行,也要不断吃苦和敲打。”
涂月是整个虎步营最帅气的男人,没有之一。故而也成为大家最嫉妒的人,每一个士兵、将官都希望能够通过打败他,提升自己的地位。几乎每天,他都会受到各种不同的挑战。每到此时,他总是走到校场中间,脱光了上衣,露出健硕的肌肉,让自己完美的体型裸露在空气中,手持一柄木刀,摆开架势与人对决。紧紧环绕的人群,总是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虞句是真正的剑痴,他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剑法,在划归虎步营管辖之后,几乎天天背着剑匣找虞清探讨那“一剑定山河”。虞清虽然已无法使出那一招,却也能将体会说出个一二三,让虞句受益匪浅。
随着虞句归入虎步营的当然是虞国军的全部,虞晏虽为长者,却也包含其中。他拖着病躯亲自来到虞句的营房拜见,一见面就要向虞清施礼。
虞清当然不敢接受他的参拜,别说眼前的这位,虽然和当今圣上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但是从夏朝的宗法上,晋州虞氏还是皇亲国戚,谁也不敢怠慢,更何况他又是一位皓首白发的老者。
“虞参将年轻有为,你我虽不同宗,五百年前却也是一家。何其幸哉。”这位老者一反在虞句面前的怀疑与谨慎,满口的赞誉之词。
一转身,他却对儿子虞瑞说道:“他确实不是哪家的私生子,这些人生不出这样的好男儿。但是我总感觉他很像当年的一个人。现在你给去查清楚一件事情……”
北方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虽然还没有下雪,凛冽的西北风带着寒意灌进了每一座军帐。好在夏军早就做好了准备,修缮了白玉关所有能用的房子,用山上随处可见的石头、木料加固。保证来自五湖四海,从未经历过北方严酷冬季的将士们有了避风港。
距离和谈使团来到白玉关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凌泉再次将虞清召到了帅府。
和凌泉一起坐在帅府大案前的还有诚王万旭。
万旭问道:“对白龙山,你还有没有什么计划再打一场?”
虞清闻言有些不解,抬头看了看凌泉,见他低头喝茶,并没有表示,便说道:“白龙山倒没有什么不能打。只是现在和谈正酣。我怕贸然出兵,有碍陛下和大人们的谋划。”
“无妨。”万旭微笑着把玩着手中折扇道:“和谈就要破裂了,毛民提出的条件我们不可能答应,这两日就会正式答复他们。你对白龙山有什么计划不妨拿出来,我们聊聊。”
虞清略一思索,虽然不明白万旭作为和谈正使为什么开始指挥军事,但是既然凌泉没有反对,便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当然一切还是要谨慎得好,于是道:“既然王爷这么说,我今日回去就和营中将校商量,拿出一个成型的方略来。”
对于他的反应,万旭有一点意外,一愣神间,凌泉接过了话头:“如此甚好,不过这一回你要记住,到时候不只是你一路军出动,而是整个白玉关外都要成为一个战场。不管你有什么谋划,都要从整个战局的角度出发。我还有很多将军要见,你且先回去准备去吧。”
待他走后,万旭笑着对凌泉说道:“凌帅,你这个师侄不错,不谈空话、敢打硬仗。有点成绩也没有沾沾自喜。”
凌泉摆摆手,似笑非笑道:“王爷谬赞了,是见了您的威仪,不敢妄言罢了。平日里,还不知道狂成什么样子。”
万旭哑然,感觉他话中有话,便道:“这话从何说起。”
凌泉道:“您来军前有些时日,应该也听说了。这小子前些日子不知为何冲撞了魏王世子。”
“哦,那事我也听说了。”万旭明白,这是凌泉在想把话说道前头,让自己不要对他这个师侄太过苛刻,忙道:“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怪不得虞参将,桐儿的性情我知道,凡是个有骨气的汉子遇到他没有不起冲突的。不过好在,他是个没什么深沉心思的,过不久就忘记了。凌帅不必在意。”
凌泉笑着道:“如此甚好。”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来报,楚王世子万松前来拜见。
他一走进来,看到万旭也在,和虞清一样有一些晃神。
万旭见他有些犹疑,笑着打趣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