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白玉关,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居然没有发现身边有这么多残疾的老兵、家园毁坏的妇女、儿童。这座帝国边陲最重要的城镇如今受尽创伤、满目疮痍,百废待兴。两度易手,近百万军队从这里穿过,留下了一地的残骸。一场战争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
相较于无家可归的关外,他们是幸运的,在狩州官府的帮助下,他们正在逐步恢复到正常的生活。
在这里,他看到的更多是泰然处之,一切都已经从最坏的时候走了出来,还有什么比那时更黑暗呢?
虞清和凌莫遵照凌泉的话,没有在白玉关多做停留。二人快马加鞭……
短短三天,他们就跑过了一片萧条的西狩牧场,进了清泉城。
作为西狩三城之一,清泉城的繁华景象让人感叹不已,仿佛战争的阴影从未触及这片土地。然而,虞清都深知这背后付出的代价和牺牲。战争带来的伤痛和痛苦,即使在这欢腾的时刻也无法完全抹去。他暗暗下定决心,要让战争远离这个国家,让更多的地方充满繁华。
人们来来往往,城门口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有的是摆着小推车,上面摆满了新鲜的水果蔬菜,有的是挑着竹篓,里面装满了五谷杂粮,真是一片生机勃勃。他们或高声吆喝,或悠然自得,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谋生。
街旁楼上浓妆艳抹的姑娘,莺莺燕燕,大声招呼着相熟的客人。
此时的凌莫一身男装,虞清也剃掉了胡须,露出了白净的面皮。二人骑在马上,英气逼人,惹得女郎们一阵骚动。高声喊着:“两位公子,快到楼上来坐坐!”
“两位小将军是白玉关来的吧,快让奴家奉一杯水酒洗尘!”
凌莫目不斜视、泰然若素,倒是虞清何曾见过这样的阵势,搞了一个大红脸。
突然前面的高楼上传来一阵欢呼,仔细看时,原来是酒楼临街的窗内,一群贵公子正在饮酒作乐,不知是吹了什么令人兴奋的牛皮还是讲了什么新鲜的笑话,引得一桌人雀跃起来。
这倒是给虞清解了围,就在众人被酒楼吸引了目光,虞清才看清,原来是魏王世子万桐,引了数人再次欢聚。
虞清看了不由得摇摇头,战场上厮杀正酣,一国皇孙在此作乐,何其讽刺。
这天下到底是不是一姓一家之天下!
万松便是有些平庸,与他比,也优了甚多!
楼上的万桐突然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回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禁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感觉有一双眼睛想刀了我?”
“什么,虞将军已经走了!”
等林钟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虞清已经穿过白玉关,快要抵达清泉城了。
他只能无奈地摊坐在地说道:“完了,来不及了!”
鲁易知虽然也很不舍虞清的离开,但是没想到林钟的反应这么大,问道:“什么来不及了?”
林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道:“没,没什么。鲁匠作,还有什么事情吗?”
鲁易知这才想起来,拿出任命文书道:“凌帅将令,让我们两个驻守白里城,据说这是虞参将推荐的。”
林钟一听是虞清的安排,心中想到如果此处交给他们二人管理,未来不失为虞清的一块根据地,当初虞武帝不就是以新建西狩三城为起点征服天下的吗?
于是他整理整理衣裙,郑重对鲁易知道:“既如此,我们要好好经营此处。”
鲁易知面脸狐疑地点点头,也亏他心思单纯并未在意。
当晚,与林钟一同潜伏的天枢教十二弟再次与他私下见面:“六哥,小公子已走,我在此处也不会长久停留,你可见到道尊和红姑了?他们怎么说?”
林钟无奈道:“十二弟,两位尊长滞留白玉关,本意是与公子相会。前次红姑已搭救公子一回,算是匆匆一瞥了。只可惜,他匆匆而去,未能与道尊等推心置腹、敞开心扉细细详谈。想来此刻他二位也该得到消息了。”
十二弟有些沮丧地道:“那我们怎么办?”
林钟鼓励他道:“以不变应万变,道尊的意思,‘十二月使’各安其位,也该是其他兄弟出动的时候了,接下来自然有人负责公子的安全。”
十二弟点点头:“如此甚好,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公子。”
林钟笑道:“你放心,我可能要久一点,你应该很快就能与他重逢。”
葛朴子正在一处山梁上打坐,作为自己义不食夏粟的坚持,他不愿意在军营里待着,带着部众在此处静候大军归来。却未曾预料到,大军未退,就得到了虞清穿关而过的消息。
“什么?好个凌泉,居然阴我。”葛朴子现在有些后悔没有留在白玉关内等待虞清,而是傻傻地躲在山里喝风!
从人道:“道尊,我们要去追吗?”
葛朴子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算了,算了,追不追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