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我知道你想什么呢。”马洪刚坐在天晴对面，天晴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这回的时间不对，如果参加高考，连复习带考试，都完事了，上色集训也该结束了。如果去参加集训，就很难找出复习时间。参加考试的时间也很难保证。”
“对呀。”天晴求救似的看着马洪刚。“二者不可得兼。怎么取舍？”
“我觉得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眼前怎么选择，而是你对未来怎么规划。很多人参加高考是为了改变命运，改变目前的生活状态，你有没有这种需要？”
天晴摇摇头。
“你实现未来的目标需要哪些知识，这些知识如果必须通过高考获取，那么你为参加高考舍弃什么都值得。对不对？”
天晴连连点头。
“如果你现有的文化储备完全可以支撑你实现目标，而你需要学习的知识并不在高校课堂上。那为什么一定要高考？再有，高考已经恢复，应该年年都有。”
一整天了，这是天晴听到的最舒心的话。她反过来问马洪刚：“那，你当初为什么不选择考大学？”
“我当初准备考摄专的时候，父母极力反对。他们应该是从小就给我定了目标，必须上大学。可我就喜欢摄影，非上这个学校不可，后来他们也不坚持了，我母亲最后给我的一句话是，只要你将来不后悔。”
“你后悔过吗？”
“没有。”
“谢谢你马师傅，我知道怎么选择了。”天晴拿起酒杯，“叮”和马洪刚碰了下杯。
冯翀看看马洪刚，又看看王秋生，最后看着天晴说：
“你是想好了吗？我们这么多人劝你都不听，听他一人的？ ”
天晴有些歉意的笑了。
妈妈屋里有客人。天晴敲敲门，说了句“妈我回来了”，就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桌上放着几本高中教材。天晴随手翻了翻，感觉学习起来难度确实挺大。尤其是数学，那感觉就不是难不难的问题了，根本就看不懂。
妈妈是数学老师，天晴又比一般的学生有天赋，即使如此，要在几个月时间里把这些课都补上也是不可能的。
妈妈送走客人，来到天晴身边。“书都看啦？什么想法?”
“数学太难了，一点都不懂，你得给我讲啊。”
“需要补数学的人很多很多，妈妈这段时间会很忙。不过我肯定能抽出时间单独给你补数学，还有刚才那个阿姨的女儿。”
“那太好了。我有一个好朋友，很聪明的，可以一起吗？”
“可以，就一个啊，不能再加。”
“可是，我也可能不考，我还是想参加那个专业集训。”
“你自己考虑周到就行。而且要保证不管过多少年以后，都不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知道了。”天晴心想：天下的妈妈都会说这句话吧？
天晴把补课的消息告诉王秋生以后，王秋生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就头疼这数学。”
他们这届学生，没上过六年级，初中三年没正经学过数学，高中也没上过，现在手里拿的是高三数学书，如果没有老师讲授，能看懂才怪呢。
他们的上课时间不固定，哪天天晴妈妈有空，他们就哪天上课。好在有冯师傅马师傅全力支持，给了他们定心丸：“组里有什么事你们都可以放下就走。”
上课就在天晴家里。把妈妈的书桌向前挪一下，几个人围桌而坐。没有正式课堂的严肃，却多了许多温馨融洽。学生可以随时发言，老师更是随时提问。课堂作业当时批改，当时讲解。学习效益比在课堂上高多了。
王秋生从一开始就狂记笔记，天晴听得很认真，只是偶尔记笔记。另一个女孩何小娜讲的应该内容都学过，看起来比较轻松。
天晴妈妈，应该说是戴老师，十分有经验，她不断观察着学生的表情，从他们脸上捕捉听讲后的反馈。
上完第一次课后，戴老师对三个学生都很满意，天晴自不必说，王秋生竟然也是那种在班里排名掉不下去前三的好学生。何小娜，虽然没有这两个聪明，但她比他们小几岁，正经的高中毕业，基础还是不错的。
天晴送走两个同学，回到屋里，看见妈妈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就走过去说：“妈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妈妈抓住天晴的手，“坐下，妈有话问你。”
那口气好严肃，天晴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说实话，你跟王秋生是哪一种朋友？”
“关系很好，有事互相帮忙的那种。”
“详细点。”
“他是我到天华以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他分到照相组，现在还是团支部书记。他师傅和马师傅是好朋友，所以我们常在一起吃饭聊天。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妈妈转过脸来，看着天晴的眼睛。“无话不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