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即老相公富弼。
富弼乃仁宗时名相,如今老迈且患有足疾,几乎是半退休状态了。
其年轻时,文武皆通,名声甚好,但年迈之后,就变成了老油条、不粘锅,英宗多次赐予他实职,他都全部辞退,只想着清闲度日。
若赵顼让其协助韩琦,后者指定会称病不从。
“这个交给朕即可。”赵顼果断地说道。
“那……那臣……这就修改条例去了!”韩琦当即准备告退。
“慢着,朕且问你,本朝擅写策论的臣子,你可有举荐?”
韩琦胸膛一挺,道:“当朝最擅策论者,非臣莫属。”
赵顼白了韩琦一眼。
“朕要年轻一些的,另外不要像欧阳修那种文艺类型的,辞藻华丽,总是顾左右而言它。”
韩琦想了想。
“苏轼、苏辙兄弟尚可,但二人尚在家中守孝,后年方能结束。龙图阁直学士司马光倒是不错。还有,还有……算了,那人官家不会喜欢的,他也不一定来!”
“你是指江宁王安石吧!”赵顼笑着道。
王安石成名甚早。
最有名的,是他不爱洗脸换衣,甚是邋遢,压根不像个士大夫,可谓是人人嫌弃。
其二,这人情商极低。
当年,文坛泰斗欧阳修夸赞他文采好,堪比李白韩愈,然后王安石回复说,我想成为的是圣人,并非一个文人。
让欧阳修尴尬得恨不钻到地缝里。
士大夫做官,最高的目标是位极人臣,封相封王。
但这个家伙,却想着成为圣人。
其三,他曾经写了一篇《上仁宗皇帝言事书》,大谈变法,教皇上做事,当时轰动了整个朝廷。
但宋仁宗并没有接受他的建议,恰巧其母亲去世,他就回江宁任职了,声称不再做京官。
韩琦点了点头,道:“此人极擅策论,但盲目自信,不甚稳妥。不知陛下寻人何用?”
“很快,你便会知晓了!”赵顼面带笑容。
当即,韩琦便退出去了。
赵顼朝着不远处的喜子道:“喜子,宣富弼觐见,午后,宣司马光觐见。”
“是,官家。”喜子当即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