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也下了马车。
白德禄看向赵顼,笑着说道:“这位就是特使大人吧,符牌和中书的文书能否拿来一看?”
当即,徐虎将符牌和文书递给了白德禄。
那文书上写着,监察御史许照作为特使前往京东东路,调查王冲造反之事。
白德禄确认符牌和文书真实无误后,脸上满是笑容,伸手道:“许特使,里面请!里面请!”
当即,赵顼带着徐虎大步走了进去。
片刻后。
赵顼坐在衙门后厅中,略带不满地朝着白德禄说道:“白提举,本官奉官家命令,秘密来青州,本来不想声张,哪曾想,这青州的衙门甚是胡闹,竟然将我和我的随从定义成了采花贼,全州府通缉,还贴出了画像,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儿戏了!”
白德禄一愣,没想到广卫军一直要抓的两个人,竟然是这两位。
“哎幼!许特使,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估计是弄错了,我立马让他们撤销!你知道的,那青州知州萧永望被反贼抓走了,我对青州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
白德禄装出一副内疚的样子。
赵顼抬起头,道:“近日,青州确实有些乱,忙中出错,也有情可原,有情可原,我不再追究了!”
随即,赵顼转移话题,说道:“既然已向白提举表明了身份,那本特使也就不暗查了,刚刚听说,密州前知州夏介之被人劫走了,可是实情?”
“定然是那群反贼劫的,本官已经封锁全城,量他也逃不远!”白德禄一脸笃定地说道。
随即,白德禄看向赵顼,问道:“敢问特使,最近在青州境内探查,可发现什么情况?”
许照顿时笑了,说道:“倒是听了一些不寻常的话语,比如平坟、毁屋、还有无所不能的广卫军!”
听到这话,白德禄脸色大变,然后又很快恢复过来。
“这些都是一些刁民的胡话,许特使切莫当真!”
赵顼并未说话,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然后露出惊讶的表情。
“嗯?这是黄山的云雾银毫?”
“特使原来是喝茶的行家,你若喜欢,本官回头送你几斤。”
“几斤?白提举真是大手笔,黄山云雾银毫,产于黄山巅峰,云雾之中。一年所产不过几十斤,此等品质,一两便值百贯,且是有价无市!”
“本官碰巧得了十几斤,特使只要不嫌弃,只管拿去!”
赵顼并没有接着对方的话往下说,而是站起身来,说道:“白提举,茶也喝了,该办正事儿了,咱们去查一查州账吧!”
“行……没问题,咱们这就去!”白德禄站起身来,道:“那晚上我青州官员再为特使接风洗尘!”
“好说,好说!”赵顼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一刻钟后。
赵顼坐在青州州府的账房中,开始检查州账。
监察御史以特使的身份监察某州,第一要务便是检查州账。
而此刻,在一处内院中。
白德禄正朝着一个身穿黑衣,体型壮硕的青年臭骂。
“废物!老子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朝廷特使来我京东东路已经多日,你们竟然不知道,还将其当作了采花贼!并且,还让他打听出了平坟、毁房、还有广卫军!”
说罢,白德禄拿起一旁的椅子便朝着那黑衣青年的脑袋上砸去。
“彭!”
椅子砸在那黑衣青年的脑袋上,其脑袋瞬间淌血,黑衣青年被砸躺在地上,捂着脑袋,根本不敢看向白德禄。
这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过来,朝着黑衣青年摆了摆手,后者立即捂着脑袋出去了。
白德禄看向一旁的中年管家,问道:“老吴,接下来你觉得要怎么做?”
“此人在这个年龄便能担任监察御史,并任特使巡查州府,显然朝中有人。我们最好不要杀人灭口。但是也不能让他将对我们不利的消息放出去,老朽建议,晚宴过后,便将他送到两袖清风楼吧,若能成为咱们的人更好,若成不了,就只能将他杀了!”
“两袖清风楼?好,我不相信这样一个年轻人能够禁得住!”白德禄抬头看向天空,脸上露出笑容。
府衙账房内,赵顼翻阅着账册,越看越生气。
账本没有问题,款款项目,非常清晰。若不是赵顼已知晓青州的现状,只看到这些账本,绝对会相信,当下的青州是民富州强,诸州表率!
这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全部都在湖弄和哄骗他这个官家。
效率奇高的广卫军,几乎以假乱真的假账本,还有让百姓统一口径……
这群官员不昏庸、也不是没能力,只是在用自己的能力全做坏事。
这种官员,才是大宋江山最可怕的蛀虫。
入夜。
赵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