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刺客拔出剑,锋利的寒刃反射光芒,他直面谢晚凝与晏栖迟。
他毫不犹豫地刺向两人,晏栖迟推开谢晚凝,同刺客对上。
谢晚凝踉跄着退后几步,她背后是墙。
晏栖迟招式狠厉,他弯腰躲过刺客手中利剑,钳住刺客手腕,稍一用力,刺客嚎叫地张开手松剑,剑哐当地落在地上。
刺客咬牙狰狞着从左袖流出匕首,作势插入晏栖迟手背。
晏栖迟气定神闲地松开手,刺客却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在两人要再次交锋时,刺客脚尖一转,径直朝谢晚凝而去。
谢晚凝头一次面对如此情景,正在她不知所措时,刺客瞪圆双眼,尖锐的匕首赫然在目。
谢晚凝迸发出求生意志,她抓起一旁的矮凳,用尽全身力气扔过去。
晏栖迟本想拉住她,她这矮凳砸下来,竟直直撞向他和刺客两人,刺客转动左手,匕首划伤晏栖迟的手臂。
他墨眉蹙起。
“哐当。”
刺客扔下匕首,飞溅的粉末扑了晏栖迟一脸。
晏栖迟满嘴苦味,低头咳嗽,等到他能看清时,刺客已然消失,只剩下满地的血液和断手。
“你……你没事吧。”谢晚凝瞧见他吸入粉末,颇为担忧,她情不自禁地搭在晏栖迟,凑近去看他。
晏栖迟垂下眼帘。
谢晚凝面容姣好未施粉黛,雪腮含粉,娇生惯养的贵女,细腻地像上好的羊脂玉。
晏栖迟揉搓指尖,拖长音道:“楚王姬,您再按下去,伤口要加重。”
回过神的谢晚凝意识到自己指尖的粘稠,她才瞧见晏栖迟袖子被方才的匕首划破,她看见伤口,抿唇不语。
晏栖迟以为自己是逗弄她过了头,用手挠了挠鼻尖,道:“你……”
“你疼吗?”
谢晚凝眼眶洇湿,她朝伤口吹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都怪我。”
都是因为她,晋王姬才会受伤,如今晏栖迟为了救自己竟也受伤。
她正感怀时,晏栖迟曲指敲她脑袋。
谢晚凝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解地看他。
晏栖迟顶腮,他道:“你又做错何事?又不是你伤的我,若要说我也该怪那些害人的人。”
“你急着把过错揽在身上,也是奇怪。”
他还想说,胸口传来闷痛,他死咬着舌尖,不涉世事的贵女因为不足一寸的伤都能哭成如此,泪珠哗啦啦地落下。
倘若被她晓得,怕又要哭起来。
谢晚凝见他脸色越发的不对劲,他下颌紧绷,身量较高,垂落的墨发竟是散在她的面上。
苏合香越发浓郁。
“无……”
谢晚凝小心翼翼在他面前挥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得了?”
“这该如何是好?他不会把我吊在城门……”
“他的容貌尚可,为何没将他收进?”
“我也用不着看那几个歪瓜裂枣度日。”
晏栖迟沉默不语,他怀疑自己被刺了一刀出现幻觉。
明明谢晚凝没张口,他怎得听见谢晚凝的说话声。
谢晚凝被他面无表情吓得不敢乱象,她这才忆起崔嬷嬷同自己说过的,晏栖迟曾将刺杀魏天子的刺客活剥。
谢晚凝退后几步,低着脑袋,搅弄手帕。
她离着远,方才的话晏栖迟又听不清楚,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谢晚凝。
“先回去。”
自己同她之前并无交集,她也不比如此惧怕自己,想来是自己听错了。
“哦。”
谢晚凝悄悄挪步,月光照射在晏栖迟的面容,月光清冷,他流畅的轮廓,深邃的眉目,混杂着苏合香。
“方才的人是凶手?”
晏栖迟锁上殿门,怪不得她进来时殿门是开着的。
“是凶手,却不是幕后黑手。”
晏栖迟靠在柱上道:“楚王姬,余下的事就不必你多管。”
谢晚凝蓦地开口:“方才在殿中,你在耍弄我,不然怎的我一走近,就有玩意掉下来。”
她眸中缀光,她嘟囔:“我做何事需要你多管?”
她抬头同晏栖迟对视,谢晚凝对上他平静,冷漠的眼眸,一腔热血瞬间被浇灭,她喃喃道:“我,我先走了。”
谢晚凝提着裙摆跑开,不盈一握的腰间缠绕腰带,青丝掀起,身影很快就不见。
谢晚凝顺着来时的窗户爬进去,带来一身寒气,她大喘气,心中愤愤地想,这人未免也太不识好心,可怕得很。
“这……这是何物?”
谢晚凝这才注意自己手中一直攥着一团纸,她点燃蜡烛,在烛光下细细看着。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谢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