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拿妹妹还小不宜娶妻当借口,如今你妹妹都及笄了,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这兄长不成婚,你让你妹妹如何嫁人?”
崔雪姬轻咳了一声,对外面高声道:“殿下,男婚女嫁,强求不得。哥哥若不能娶得他心悦之人为妻,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
“崔二姑娘,你难道不清楚,是你耽误了你哥哥的终身大事?”
那人刚说完这话,便听崔叙白追问:“殿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对小室方向道:“崔二姑娘若是像你嫡姐那样通情达理的小娘子,便该乖乖由你祖母或是你嫡母或是我姑母教养,而不是一昧乖张任性,一定要你哥哥教养。崔二姑娘,你拖累了你哥哥,你不知道吗?”
“够了!”崔叙白怒道:“殿下,您要再说下去的话,臣要下逐客令了。”
小室内的崔雪姬气急,刚想冲出来与那人当面理论,却听崔叙白道:“雪姬,你莫出来,我送殿下出府。”
那人却往小室门口走,被崔叙白扯住衣袖拉走了。
崔雪姬已然知晓那人的身份,就是昭史之上功过三皇、德高五帝的光熙帝朱烨,现在的他尚是东宫太子。
朱烨在历史上的官配是她的嫡姐崔雨嫣,为了册封崔雨嫣为后,他登基那年赐死了自己的发妻明德皇后崔氏,也就是她魂穿的这副躯壳。
崔雪姬听太子朱烨刚刚对她说的几句话,爹味很重。原主的性子并不是乖张任性,而是唯唯诺诺的,常被崔宝婵、崔宝娟欺负,又对伪善的崔雨嫣十分信赖。她魂穿过来后,才配得上“乖张任性”四个字。
由此可见,勇毅候府女眷出外交际时,一直说她的坏话。
原主软弱,便人人可欺。
可她不一样,既然被崔家的女人算计过,她也要算计算计她们。
等崔叙白回转,她与崔叙白同桌用过午膳,便回到椿龄斋。
*
午睡过后,崔雪姬让小红从寿宁长公主送她的礼物里挑出两匹浮光锦,加上那日裁冬衣时抢下的那匹浮光锦,共有三匹浮光锦。
她对小红道:“这一匹桃红色的浮光锦送去给大姐姐,这一匹藕粉色的浮光锦送去三房院里,不用指明是送给三妹妹还是四妹妹的。”
小红疑惑,“二姑娘您不是与大姑娘、三姑娘、四姑娘翻了脸吗?”
“明日我要去学堂,与大姐姐、三妹妹、四妹妹还是要将关系缓和下来的,家丑不可外扬,不想让先生看我崔家的笑话。”崔雪姬忽悠小红道。
小红信了,很快便领着丫鬟将送浮光锦的差事办好了。
最后一匹浮光锦,崔雪姬也没留给自己,而是命角门上的小厮送出去到阮府给她舅母。
太阳快落山时,崔雪姬正在我闻院听崔叙白交待上学堂的事情。
崔老太太身边的钱嬷嬷来传话,说请崔雪姬过去。
崔叙白皱眉,问钱嬷嬷是为什么事。
钱嬷嬷一五一十禀道:“下午二姑娘命人送了一匹浮光锦给大姑娘,又送了一匹浮光锦到三房。一匹浮光锦,三房的三姑娘、四姑娘都争着要用来裁冬衣。两位姑娘先是吵了起来,后来三太太请大姑娘来劝,眼见三姑娘、四姑娘要打起来,三太太就说,要大姑娘让出她的那匹浮光锦来,这样三姑娘、四姑娘就消停了。谁知这事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不想大姑娘受委屈,便让我这老婆子来请二姑娘过去。”钱嬷嬷不再说下去,怕再说下去崔叙白会恼。
“请雪姬过去,让雪姬替大姑娘受委屈,让给三房一匹浮光锦是吗?”崔叙白抬眸看崔雪姬,骂道:“你充什么好人!母亲给你的两匹浮光锦,你全拿出去做人情,浪费母亲一片心意。现在人家连脸都不要了,还要讨你剩下的那匹浮光锦,你可不能学别人那样不要脸,该施舍便施舍给人家,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钱嬷嬷汗颜,满京城听过大爷名字的人都知道,他一条舌头毒得很,除了寿宁长公主没骂过,其他让他心里不舒服的人,他都骂过,听闻景元帝也被大爷在朝堂上暗暗怼过几次。
崔雪姬挨了骂,故意扭扭捏捏低头绞手绢。
“她们不要脸,跪下来向我讨,我都没有。我那一匹,早送出去给舅母了。”
“天爷啊!”钱嬷嬷大叫,“二姑娘,您这是闯下塌天的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