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扈大娘笑着摇头,握着宋实唯的手,安抚道,“没事,都过去了。老陈也知道这个事,咱们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要不要也没什么的,就是委屈了老陈。”
“不对!大姐,你自己不觉着委屈比陈老头委屈要重要的多。”宋实唯蹲下身,扈大娘平视,语气严肃郑重。
“大姐,身为女子活在这个世道本就不易。你如今有了客栈又有了食肆,还有大大小小的伙计每天等着你发号施令。你活的很好,有没有孩子都不会否定你做过的事,你帮过的人。没有孩子或许会成为你人生的遗憾,但绝对不能成为你委屈自己的理由。”
“陈老头若是因为你生不了孩子跟你甩脸子,你就跟他断了。咱们扈大娘爱自己,也有人爱,凭什么受一个臭男人的气。”
“若是他是个好的,不在乎有没有孩子,还是想跟你过日子。你也可以考量考量他是不是真心的,若是他是真心的,你也得明白,这是他的选择,他选择了你,也选择了不要孩子,这得他自己承担,不能怪你。”
“他不是有那个又当儿子又当徒弟的杜小二吗?我看他也不缺个孩子养,你只管每天好好收拾自己,开开心心的。”
“你若是真想要个孩子,也不是没法子,生不了但咱们可以领个孩子养啊。办法总比困难多。”
“我只要你记住,万万不可委屈了自个儿。”
宋实唯车轱辘一串子话说的一点都不停歇,听的扈大娘半晌没回过神,呆愣地只顾点头称好。
“你活的很好,有没有孩子都不会否定你做得过的事,帮过的人。”
“没有孩子不能成为委屈自己的理由。”
一字一句在扈大娘脑中炸开花,她感觉到四肢热流滚动,她从未听人这样说过。
她出嫁前,娘亲拉着她说,“到了人家家里,要孝顺公婆,体贴夫君,忍得一时苦,站稳了位置,就好了。”
还说,“万万不可与人争执,咱们做人妇的,得守好规矩,立好自身,出一点差错,都要受罪。”
娘亲还说了很多,句句都在教她‘守规矩’。
而今天,这个平时看着万事不过心的女子,竟能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论来,震得她心间久久不能平释。
她拼着一口气来到京畿可不是为了躲在谁身后享安逸的,她要光明正大的活着,而不是仗着谁的鼻息委曲求全。她要人人知她扈三娘没有男人也一样活的好,没有规矩照样能闯出一条路来。
咬着发颤的牙齿,‘咯咯’碰撞声还是在嘴里蔓延,扈大娘咽下梗在喉咙中的唾液,抬手粗糙地抹了一把眼睛,发现竟然没有眼泪,咧嘴大笑起来。
“你,疯了?” 宋实唯惊疑,一时没想明白她在笑什么,只能往脑子方面猜。
笑声戛然而止,没好气地剐了她一眼,“去你的。”作势理了理落下的发丝,回头看着窝在竹椅里的宋实唯,“我还没见过你一次说过这么多话呢。还是老娘有福气啊!”
扈大娘笑着穿过回廊,回头嘱咐道,“今儿要去你陈师傅那儿吃饭,一会儿咱俩一起走。”
宋实唯有气无力地抬手,表示知道了。
春天要在一场又一场的雨水中完成它的成人礼,它展开双肢,洒染目之所及,从水绿到草绿。
春雨难有黑云压势,满头冒汗的景象。它有的只是院前涓涓细流的柔和,如手中丝线般。
瓦檐的水珠滴答滴答的落进门前的木桶里,炸出一朵朵小花,涟漪回荡,弹起的又掉在青石砖上,为躲在房洞里的蚁虫开出人间的烟火。
街上的小贩盖上雨具,推着小车往家赶,坐在铺子里的掌柜站在柜台前,打着算盘看看今天营收如何。
霹雳吧啦地算盘声在店内停停歇歇,伴随着扈大娘的唉声叹气。坐在门口听雨的宋实唯终是忍耐不住叫她,“大姐,休息会儿吧。”
“哒”珠子回弹声震得扈大娘移开手,不情愿地搬了把小凳坐在宋实唯的旁边,学着她的样子紧紧地盯着门前的雨丝。
半晌,也没看出个究竟来,哀怨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能让你看了一个多时辰。”
宋实唯闻言不语。
扈大娘悻悻地住嘴,嘀咕了句什么。
木桶旁不知何时跳出两只小青蛙,争着抢着要爬上木桶,看的宋实唯不由一乐,轻声唤了句“大姐。”
见没有声音,这才发现扈大娘不知何时已经靠着墙壁睡着了。
宋实唯好笑地摇摇头,继续看起青蛙争霸赛。
天色渐暗,不值夜的小伙计们披蓑衣带斗篷,三两作伴往家赶。
“大姐,醒醒,该去你对象那儿了。”
扈大娘眼里红血丝分明,疑惑不解,“我对象?”
宋实唯搬凳子的手一顿,一本正经地说,“我祝你们早点成亲的意思。”
“这跟对象有什么关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