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与予(2 / 5)

自己。

宋实唯低头拍着身上的灰尘,扫视在身上滚烫的视线半晌不曾挪开,镇定地打破尴尬又暧昧的氛围,“宋遐观”

“在。”

遐观心下一跳,她只有在不满他自轻自贱的时候,才会这般唤他。

“不许你在讲那样自轻的话,我不爱听。”

“好。”

宋实唯不再言语,转身坐回炉子旁。试图用碳火熏烤出来的热度掩饰耳廓上升的热意。

不用她对镜细察,必然已是红通一片。思及此,宋实唯微微抬头,小心地瞥了对方一眼,意料之中的瞧见与自己同样的红晕,不由低头咧嘴无声地笑着。

似乎在尽情感受这场两人心知肚明的拉扯。

炉中残留的木柴已燃烧殆尽,余留滚烫红色的炭块扑闪出星点火光。烤得她面颊通红,仿若高原地区所独有的面容—高原红。

或许房子的暖意过于温暖,让她忽地想起晨间的刺骨的寒风。

一股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不满道,“你总是好好好,却总是不听!”

还不等遐观弄明白她怎的突然恼怒起来,却听她提起刚刚的话头,竟也一时沉默起来。

“受了委屈,还巴巴跟我说让我躲远些。你是我什么人,没名没分的,你凭什么管我!”

“好样的!宋遐观。站在一旁看你笑话?你真这样想?”

宋实唯气的没法,索性站起来,来回在正堂里走动。穿透窗子的白光映在棕色的桌椅上,飘在空中的细微灰砾跃入眼底。

站在窗前的宋实唯轻叹一声,像是在跟遐观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思来想去都没弄明白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或许是想让我再经历一遍所谓的世间,可堪堪世间烟火又哪里留得住我。师傅说人之机遇,妙不可言。我起初不信,只道那是蛊惑世人的迷信玩意儿。”

“直到我遇见了你。”顿了一顿,宋实唯转过身看着站在昏暗角落的遐观,寂黑笼罩在他的头顶,瞧不清他的神情。看着脚下的光影,她有一瞬间的恍惚,明明站在昏暗不见光的角落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倏而,嘲讽地笑着摇摇头,半边光影半边昏暗,她也从不曾真正的站在光影下不是吗?

只是她太贪心了。

想靠着这一半光影拉出那个缩在昏暗里的人,想让他也能如她一般有片刻感受太阳照在身上的滋味。

“是我太贪心了。”

说完,仿若被抽掉了全身的筋骨,软的的一塌糊涂。

撑靠着房柱,宋实唯望着昏暗处嘲弄道,“你说你不值得?”

“······”

“如果你都不值得,那还有谁值得呢?”

如果你都不能从昏暗的角落里走出来,站在光影下感受阳光,那我又会何时再次走进黑暗呢?

一瞬间涌上的颓然冲垮了宋实唯强撑的心绪,踉踉跄跄地朝屋外走去。

她好想晒会儿太阳。

如果你都不值得,那还有谁值得呢?

阴影处垂在身侧的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似乎下一刻抖出来的便是他的心。

他值得。

她说,他值得。

喜悦、困顿、激动都化成齿间的碰撞,揉进他的神经里,冷的他颤栗。

拖着与土地捆绑住的细长的腿,三两步抓住那人的手臂,不费力地搂入怀中,“别走。”

他听见自己这样哀求。

“我以后都会听你的,你别走。”

“我再不自轻自贱,我对自己好,我护好自己。我不自欺也不让人欺我。”

“你别走,好不好。”

良久,僵硬的脊背上感受到规律的节拍,心中长舒一口气。用力搂紧怀中的人,埋在她的颈间,一声声地唤她的名字。

“实唯”

“嗯!”

“实唯”

“嗯?”

“实唯”

“······”

“你怎么不讲话?”

闷在怀中的宋实唯嗅着他的衣衫。干燥、皂荚香、暖阳全都捏在一块儿成为了它,宋实唯贪婪地嗅着。

香味是一间人造的房子,你闻见喜欢的,就再也走不动道了。你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次遇见这样的欢喜,只要一碰到就想铆足了劲地占有。

宋实唯像一只小狗,在遐观的怀中反复挠来挠去,直到带有女儿家的娇软触碰到他的脖颈时,遐观终于忍耐不住地将她从怀中捞出来。

“怎么啦?”宋实唯顶着一张委屈的面孔。

眼睛睁大,带有水光,真像一只落水小狗,遐观不由在心中腹诽。

遐观避开她的眼眸,敛目片刻,佯装镇定,“遐观冒犯了。”

真是心口不一的家伙。

还全当他人不知他的羞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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