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连夜的雨下完,明日是个大晴天。

只是天还未亮,便有人扣门来报:“将军,宫里的人来接您。”

春桑换了身新衣服从房间出来,正烦这头发该怎么收拾,双手齐上,小豆子看着春桑的别扭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春桑这身衣服是她听了要随安阳回盛京后托萧家嫂子给置办的衣服,往日在北疆萧府常被府中的小娘子笑她没个样子,如今到了盛京,哪怕是为了安阳,她都不能丢了面子。

小豆子看出了春桑眼中想刀人的意思赶忙溜道:“估计是盛京的草料不合胃口,将军的马昨日就没怎么进食,我拉它去附近遛遛。

春桑撇着小豆子没了影推门进了安阳的房间。

安阳早已收拾好,此刻端坐在桌旁品茶,神情淡然看不出什么思绪。

“将军,如今怎么不急了?”春桑疑问道,沿桌坐下。

安阳看着春桑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插的凌乱的簪子,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为她整理头发。

“父母患病,儿女自是着急,可哪家女儿在父亲病时还有心气到外面讨情郎的债,自然说不得重。”说罢走到前面端详一番手下生花的发髻,颇为满意。又拿了簪子细细的给春桑插上仿佛手下是真的花,动作轻柔。

春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又问道:“将军是不是近乡情怯,怕了。”

安阳闻言手中一顿,春桑感觉到了安阳的停顿稍显落寞的说道:“我爹在世时,说我是头野鹰,老也不回家,只留他一个人在山上,我还觉得他矫情,山上有那么多人,怎么会寂寞,可等他走了我才知道至亲是其他人都抵不过的。将军,你是大盛的公主,也是陛下的女儿,你总说让我们都活着回家,不要父母担心,这么多年,陛下也一定很牵挂你的。”

是吗?

安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稍瞬即逝,又换了一副笑脸,转过身去拿包袱说道:“我们下去吧。”

楼下看安阳下了楼,打头的忙要行礼却被安阳用眼神制止。

打头的宫人是福瑞,自她父皇还是皇子时便在府中做事,今日脱了宫服,旁人看来只不过是个富贵的老爷,多年未见虽一身的富贵但也是变了样子。

福瑞明白安阳眼中的意思,收了排场,只安阳临近时轻声问安:“老奴恭迎殿下。”

安阳轻声应了,转身之后遇到刚下了楼梯了宋怀。

宋怀见她,拱手行礼,未言。

福瑞见宋怀也在此处,寒暄道:“宋大人可真是为陛下分忧,身体抱恙也要去查案。”说罢眼睛偷瞄着安阳,似乎要看她的反应。

不只是没看到还是怎样,安阳等着春桑跟了上来便径直出了客栈,倒是春桑注意到了宋怀,冷哼着撇了一眼便跟着安阳出去。

福瑞请了轿子,拱手请安阳上轿,此刻小豆子正好遛马回来,喊道:“将军。”

安阳一顿,转过身去对着小豆子说道:“连日赶路已是不易,如今也让它歇歇吧。”

安阳和春桑坐在轿子中,安阳闭目养神,春桑却忍不住掀开帘子望外看。

春桑早听闻大盛以兵马平天下,只是在位的这任皇帝却更精于商道,大盛在如今三国之中财力最盛。只是轻武重商难免被邻国当做肥肉,所以大盛皇帝还是太子时便迎娶了将军府的千金,正是如此当今圣上称得上贤君,开疆拓土,百姓生活富足。

如今见得街市繁华,百姓安乐,可知此言非虚。

进宫时已日上三竿,福瑞却命人将轿子停在了正门口,垂轿,隔着帘子恭敬说道:“殿下,陛下还在殿上等着您呢。”

若是平日,日上三竿的时候早已散朝,今日的鸿门宴怕是推不开。

春桑转头看向安阳,此刻她沉目不言,片刻后睁开眼睛,缓身出了轿子。

福瑞看她出来内心大喘了口气。

春桑跟着出来,却见安阳并未动,仰头不知是看着太阳还是望着宫墙。

缓声说道:“福总管,这宫墙怎么还会变吗?”

小时她常常沿着宫墙的老树爬到房檐捉猫逗鸟,母亲每每看到总在树下焦急的唤着宫人抱她下来,父亲却玩笑着说他这女儿怕是有天攀着这扶桑树能赶上太阳。

今日再看,她内心五味杂陈,赤墙彩檐如今到是刺眼。

她收起思绪,转头对着福瑞笑着说道:“福总管,莫让陛下久等了。”

春桑跟在后面一路走着。虽要顾些面子可街坊中的建筑比不得面前的琼楼玉宇,她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

只是过了正门,春桑便被拦了下来,安阳见状对福瑞说道:“还望福总管好生照料。”

福瑞笑道:“多谢殿下谅解,春大人是殿下贵客,自然。”

这条道,安阳是第一次走的这般规矩,福瑞走在前头,近殿时尖声喊道:“安阳将军到。”

走上殿去,高堂之上端坐着的是大盛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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