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峦啸对何所期的恨也是复杂的。
作为段筠洁的儿子,季峦啸从小就被灌输歪曲的观念:他才是正经季家独子,而何所期不过是个小杂种,是没用的东西。
可话虽这么说,季峦啸却日渐发觉了自己与何所期的差距。
从相貌到身材,从学习甚至到后面的能力,何所期都甩他一大截。
明明何所期受尽折磨与排挤,甚至资源也比他差一截,可就是比他优秀。
在季家没人敢说这件事,但季峦啸知道,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甚至父亲也是这样想的。
现在工作了,他就只能在季家当个挂名经理,真正能为季家做事情的人,一直都是何所期。
这种什么事都要被压一头的感觉,是多少钱多高的地位都抵消不了的,季峦啸早就受够了。
何所期是季鼎雄的儿子,之前又为季家工作,季鼎雄就算再厌弃,也不会动杀心,毕竟还可以利用压榨。
但季峦啸则不同,一直以来他都无比讨厌自己这个哥哥。
如果有机会能让何所期消失,季峦啸自然求之不得。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父亲似乎还不知道何所期的下落,而江羡礼又已经将何所期抛弃。
现在就是何所期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如果在这种时候何所期悄无声息地死去......
那么就没有人会记得何所期了。
而且到时候季家,就真的只剩下他了,剩下他这唯一一个继承人了。
一个模糊的计划在心里成型以后,季峦啸笑得更灿烂,连话语都软了不少:
“哥,跟你开玩笑的啦,我怎么会这么做呢?你知道的,我一向只敢说说而已。”
“......”
何所期紧紧盯着季峦啸的脸,试图分析出这个人此时正在想什么,说的是不是真话。
现在看着何所期,季峦啸几乎已经把他划为死人那一列了。面对‘死人’,他的态度立马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没什么事儿,我只是路过,就先走了。”
临走之前,季峦啸居然破天荒地说了一句:“哥,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哦。”
看着季峦啸离开的背影,何所期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遇到季峦啸实在是有些猝不及防,这人一会儿阴狠一会儿又灿烂的表情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总之,最近还是多去医院看一看母亲吧。
就怕季峦啸真的怀恨在心,到时候对母亲下手。
何所期却没想到,季峦啸确实怀恨在心了,也确实下手了。
不过季峦啸要陷害的对象,是他何所期。
这场插曲,江羡礼不知道。
晚上江羡礼照旧提前来到楼下,等待熟悉的身影从大楼中走出来。
不过很快,江羡礼就发现,何所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地铁回君兰公馆,而是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跟在出租车后面一路走,道路和景色十分熟悉,江羡礼很快就明白了何所期要去哪里。
滂海私人医院。
何音的病房就在一楼,外面就是花园,还算是不错的位置。
何所期坐在母亲床边,握着母亲的手,丝毫没有意识到窗外墙根此时站着一个人。
江羡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何所期来这里,鬼使神差的,他就站到了那间病房外面的墙脚下。
是要偷听吗?不是这样的,他无意打听何所期的隐私。
只是......
他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过何所期的声音了。
“你的朋友呢?”
听到母亲问这个问题,何所期还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母亲问的是江羡礼。
毕竟这么多年,她见过的唯一一个外人,就是江羡礼。
何所期笑笑:“他......比较忙,没法来看你。”
此时他并不知道,那位比较忙的江总,此时与他仅有一墙之隔。
何所期来这一趟仅仅是为了保证母亲的安全,因此很快他就回去了。
此后,江羡礼发现,何所期隔三岔五就要来一趟医院。
大部分时候是打车来,有时候甚至会坐公交。
江羡礼心疼。
本来何所期每天工作就已经很忙碌了,下班之后还要在来回的路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所以还是何所期现在工作不是很好的原因!要是公司给配车,薪资高的话,他就不用辛辛苦苦打车坐公交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江羡礼立刻就带着秘书小张找到了何所期公司的刘总。
刘总十分受宠若惊:“江总!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是来看小何的吗?”
江羡礼摇头:“不是。事实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