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会杀人。
叶檀额上出了冷汗,目前想到的唯一办法,装傻。
“殿下说什么,奴才真的听不懂。”
她皮笑肉不笑,不动声色避开搭在自己后颈的那只手。
呸,想占便宜直说,穿着皇袍装逼闪电的,长得帅有什么用?登徒子!
宴修眯起眸子:“飞虎——”
飞虎进屋:“属下在!”
“剁她一只手。”
话音刚落,几个侍卫搬着足以能砍掉人头的大铡刀进屋,叶檀被几个人从地上架起来。
飞虎问:“殿下,左手,右手?”
宴修坐在太师椅上,悠然喝起了茶:“都剁了吧。”
叶檀被几个人按在桌板上,眼见着自己的手要拿到铡刀上,彻底慌了神:“不是,那我真不知道你们砍了我我还是不知道啊!”
宴修低头喝茶:“嘴硬,再剁一只脚吧。”
叶檀急得额头冒汗:“我是在院子里埋了个人!”
侍卫们动作一顿。
叶檀吓得瘫倒在地上,她大口喘着气:“我把他活埋了。”
屋内气氛一静。
宴修声音冷沉,极具压迫感:“说实话。”
茶杯“砰”一下落在桌上。
叶檀咽了咽口水:“嗯......我把人活埋了,然后......然后——”
男人直勾勾盯着她:“然后什么?”
叶檀欲哭无泪:“然后我把他脑袋留在地面上,让他能喘气,”
飞虎抽抽嘴角,觉得这叶檀也是个人才。
宴修挑眉:“你活埋他做什么?”
叶檀这下一五一十交代了,她默默离铡刀远了些:
“我半夜回耳房,发现我的银子和物件有被人翻找的痕迹,恰巧这个人路过,踩断了树枝,我就以为是他动了我的银子。”
男人一动不动盯着她。
叶檀硬着头皮继续说:
“然后......然后我生气,但他说不是他动的我银子,我也不信,就把他埋了。”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甲乙丙丁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甲:她怎么看出来咱们动了银子?
乙:我哪知道?
宴修继续喝茶,声音波澜不惊:“第二天你发现他就是宫廷上刺杀孤的刺客,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把他放了?”
叶檀疯狂点头:“殿下,奴才就是为了活命,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宴修:“你把人送出宫了?”
叶檀摸了摸鼻子:“......嗯。”
“找回来,免你不死。”宴修心情好上几分。
飞虎问:“殿下,这尸体怎么办?”
“扔了。”
叶檀回头一瞅,地上小顺子黑黝黝的眼睛正和自己对视。
她瞠目结舌:“死了?”
飞虎吹了个口哨:“死了呗。”
叶檀连忙往屏风后躲了躲,随即偷偷看着宴修,声音如细蚊:“那要找不回来呢?”
宴修淡淡道:“死。”
叶檀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问:“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五十两的报酬给没给大壮啊?”
“那刺客叫大壮?”
飞虎诧异道。
“他腿上还有个刺青,是这种形状的,”
叶檀在地上用血水画出一个形状。
飞虎皱眉:“这属下好像在哪儿见过?”
宴修盯着那图案,眯起眸子:“去绿林部找,是咱们的人。”
叶檀躲在屏风后不敢出来。
她盘算着,既然是自己人,大壮应该不能被太子杀了吧。
宴修瞥她一眼:“滚出来。”
叶檀慢吞吞地挪动身子,随即谄媚一笑:“殿下,您看这说来说去都是自己人,能不能放我一马?”
飞虎皱眉:“你当我们殿下是放马的么?我们是杀人的,不是放马的!”
宴修:“下去领十个板子。”
叶檀感激地点头:“好嘞。”
宴修放下茶杯:“孤说你了么?”
飞虎一愣,手足无措地看着宴修。
宴修瞥他一眼:“说的是你。多嘴。”
飞虎哭丧着脸出了屋。
叶檀见状站在角落里,不敢抬头。
好家伙,他的亲卫都被罚了,自己今夜多半是走不出东宫了。
叶檀现在后悔地恨不得把两只手剁了。
让你欠,让你非得上房顶揍人,现在好了,把自己折腾进去了。
青绿色的宫装还湿漉漉的,女子站在角落里搅弄着宫装的边缘,眼睛轱辘轱辘转着,想抬头又不敢。
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