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1 / 3)

裴疏晏再度回到金沙水巷,已经是三日之后了。这三日以来,言卿舟拿出了所谓的证据,让人上他秋镜院的宅邸查账。

他虽是行得正,坐得端,可也禁不住他这般夹缠,为了配合他的调查,便只能与他耗着,好在那厢的账终于查清,这才得以分·身。

他还记得那日上朝时她还没起,怎知今日回来也不见她的踪迹。

张婶实在摸不透他们俩的关系,可见他站在回廊处,目光一直盯着对面紧闭的房门,料想他回来正是为了她,这才解释道,“娘子说是去姐妹家住几日,想来应该也要回来了吧?”

裴疏晏立即嗅到不寻常的味道,微鼓眉心道,“小娘子究竟是何日出的门?”

张婶道,“就是郎主上大朝会那日,你前脚刚走,娘子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跟丫鬟一起走了。”

他漆眸一转,问:“那她走的时候可有带什么东西?”

“没有,她俩连一个包袱皮都没有带。”

张婶话音刚落,便感到手臂微凉,抬眼望去,冷不防对上他凝着薄霜的眸光,背脊都凉了一片,正要解释,却见他已拔腿往西厢走去。

裴疏晏脸上几乎看不出情绪,心头却蕴着一股无名的火,三两步便走到门边,也懒得再克制,伸臂一推就入了内。

一进门便有些压抑,房门和四周的窗都紧闭着,屋内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缺,不仅如此,比起之前那会儿还多出不少女孩子的物什来。

妆奁上放着一把梳子,书案前又摊着一本诗集,就连那换成薄柿绫面的床褥,上头还丢着一块小小的雪白布料,他踅至床前,伸手勾起那团软布,一根极细的湖水蓝带子便这么缠在他的指尖。

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后,他脸色更加寒到了极点,可心头那股无名火却越烧越旺,胸腔的气息仿佛被挤压出去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可却胸前越来越压抑,那根弦被扯得极长,仿佛随时都会崩掉。

来贤慢他一步迈入了房里,目光睃了一圈,这才愕然道,“郎主,江娘子这是跑了?”

听到他脚步声渐近,他这才醒过神来,把那团柔软的布料揉进掌心里,慢悠悠地挪开了步子。

他没有回答,可答案显而易见,来贤瞳孔一震,又试探问道,“小的这就让人去找?”

裴疏晏垂着眸子沉思,不置可否。

来贤自幼侍奉他惯了的,见他脸色便已经省的他的意思,便退了出去,唤上人去街上扫听。

直到两日后才打听到,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带着一丫鬟早在几日前便渡了船,少女身形娇小,长相颇为秀美,鼻尖还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来贤听到那人描述,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江娘子,赶紧过来给他禀明了这事。

他刚好在提笔撰稿,听到消息时,手心一顿,豆大的墨汁啪嗒一声坠下,那几乎要写满的纸便晕开了突兀的一点。

“郎主,听说江娘子是渡船前往平洲城,要不小的派些人过去平……”

“谁叫你自作主张的?”他握笔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抬眸便朝他抛来一个凌厉的眼刀。

来贤被他瞪得浑身一个机灵,心里也犹豫了起来,搓着手道,“那咱们这是不找了?”

他啪的一声搁下笔,起身踱至窗前,对着窗外的竹林道,“她要走便走,是生是死,与我又有何干系?我何曾强迫过她?”

来贤这才回过味来,他家郎主向来高风亮节,江娘子这番不告而别,便是变相地扇了他的脸,以他的自尊又如何能受得住?

是以他吞了吞口水,再也不敢提起她。

“把她屋里的东西全都扔了。”裴疏晏冷声吩咐,振袖离去。

回到自己的府邸,他便再也没来过这处老宅。

他依旧天不亮就起床,上朝前还要看会书,终日笔耕不辍,回到府里,除了吃饭洗漱就寝,也几乎寻不出第四项活动了。

虽然外表看上去与之前没有两样,可来贤却能觉察到压抑的氛围,他也不敢插科打浑,以免不知怎的又搭错了他哪根弦。

他暗自祈祷江娘子快些回来,他隐隐觉得这事只有她才能解了。

再说鸢眉这厢,自那夜她进了那农舍之后,面对种种古怪,她总觉得跼蹐不安,当晚也不敢沉睡,不过是和衣躺在床上,却仍是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刚过子时,隔壁的一声细微轻响,令她警觉地弹坐起身来。

她竖起耳朵,那个声音又在她脑海里滚了一遍,却仍是没有头绪。

方才用饭的时候,那婶儿便说了他和大叔并没有儿女,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又怎么会有其他人的声音?

就在她沉思的当口,隔壁又断断续续响起了几声,这次的声音更加清晰,一下子便勾起了她那些不好的回忆。

那是女子呻·吟的声音。

又想起方才那婶儿和她自称郎君的男人相处之中透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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