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诡异。
想到这,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又想到她和秋葵被安排到了两间房,中间还隔了大半个院子,明明她住的房间左右两侧各有空房,那婶儿为何要如此安排?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怕她们逃跑罢了。
一想到此间,她当机立断便收拾好东西,准备趁着夜深人静,找到秋葵一起开溜,没想到门一打开,外头竟站着那个与村妇称为夫妻的男人。
她吓得心跳骤停,抿紧唇倒退一步。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小娘子深更半夜想往哪儿去?”
鸢眉打量着他的块头,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可这座农舍里应该还有其他人,只要她闹出点动静来,无疑能替自己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于是她僵笑了下,眸光却在屋内睃了一圈,瞄到炕桌上的宝瓶,边挪过去边道,“大叔误会了,不过是……人有三急。”
那男人显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就在她故作镇定的当口,他已阔步跟了进来,那座山似的身体便这么堵在了她跟前。
男人一开口就喷了她一脸唾沫星子,“放你娘的屁,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儿呢!”
她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身子悄然往炕桌上歪过去,就在刚摸到宝瓶时,男人长臂一伸,却把宝瓶摁住了,“又想做甚?”
鸢眉见状立即改抄起烛台,二话不说就往窗屉扔了过去,轰的一声,窗户纸被火燎过,火苗子窜了起来,顷刻间便吞噬掉了大半个窗格子。
趁男人去端水扑火的当口,她撒腿就跑出了房间,怎知刚出门口,便见到一张笑得阴森的脸,下一刻,沾了迷药的帕子朝她捂了过来。
起初她还想挣扎,可很快就人事不知了。
再度醒来,太阳穴像被锥子不断扎着,突突地疼,可那浓烈的香气和映入眼帘的艳俗颜色,一下子便将她拉回那个令人无比绝望的境地。
她目光在屋内睃了一圈,不敢相信,自己竟又沦落风尘之地。
有了之前的经验,她很快便冷静下来,并细细将之前的事回忆了一遍。
想来她是让那村妇给卖了,可如今她身上没有户籍,卖价想必不会太高,只要她能与管事的妈妈谈妥,帮自己赎身也并非不可能。
她摸了摸里衣,发现银票还在,心下稍安,再一细探,才发觉脖子上空落落的,她从小佩戴在身上的鸳鸯玉璧不见了。
那是爹送给她的周岁礼,后来她便一直用红绳挂在脖子上,虽然那块玉璧已经碎成一半,可毕竟是他留下的东西,如今他不在了,便成了她唯一的念想,没想到连这唯一的念想,也被人偷了去。
她一下子恨得牙痒痒。
刚起身准备找人问个究竟,门便从外面被推开了。
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扭着腰踅进来,施着厚粉的脸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捂着唇笑了,“小娘子醒了?”
“这是哪里?”
“这是平洲城最有名的妓馆。”
这倒是在她意料之中,因而她面色不改,只是继续问道,“我想知道,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还有,我身边还有个贴身的丫鬟,不知道她又在何处?”
那鸨儿见她这般淡定,倒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于是兀自在圆凳上落座,牵袖倒了杯水抿了一口道,“没想到你竟是个识趣的,也不怕告诉你,你和你那丫鬟,可是我花重金买下的。”
她冷静分析道,“卖了我们主仆俩的,是不是一个肤色黝黑的大婶,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那是胡四娘,那男人好像是姓刘来着……哦对,刘铁柱。”
听这鸨儿的语气,跟胡四娘关系十分熟稔,想来这并不是胡四娘第一次这么干了。
没想到,她那日误打误撞,竟把自己送入人牙子的手中。
“那我身上有块贴身的玉璧,是在你手中嚒?”
鸨儿差点呛到了水,抽出手绢掖了掖嘴角的水渍才道,“开什么玩笑,老娘我连你的衣服都没动过,怎会拿你什么玉佩?”
看她那模样,倒不像有假,那么玉璧便只能是被胡四娘顺手牵羊了。
既然已经有了数,那她该是为自己脱身了。
“不瞒你说,我们主仆俩是到平州城投亲的,亲戚是茶商,要别的没有,要银票却是拿得出手的,不知你买下我们花了多少银子,我们赔给你就是了,只要你放我们走,等我们找到亲戚,还必有重谢。”
鸨儿一听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
“好,只要你能拿出八百两来,我就放你们主仆俩离开。”那鸨儿不过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故意往高了说,没想到她竟然一口答应了。
鸢眉转过身,掏出里衣的一千两银票双手递了上去,“你看看……这是不是该放我们走了?”
那鸨儿接过银票,眸光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