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同鸭讲(1 / 2)

话音落下,只一眼,元氏满腔的怨愤便化作簌簌而下而下的眼泪,哽咽声伴着模糊却有力的颤语,回荡在川阳王府的书房内。

“怎会不认得,我们娘子足足握了它四个年头……”

看着元氏簌簌的泪眼,李承安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大热的天,那张平日里不动如山的面庞瞬间白得如霜冻雪打,失了活气。

李承安再也忍不住了,颅内的疼痛让他眼前一片眩晕,嘴里粗喘着,还未等他发出一个音来,那高大挺拔的身子便如山倾一般,轰然坠在了地上,屋内仅有的三人措手不及……

“大王!”

……

相州地界

隋珠仍是长睡过后醒来的,身上的不适让她精神萎靡。

昨个半夜便感觉到了小腹隐隐地不对劲,不放心之下,隋珠带着月事带,悄悄找了个隐蔽的林子,褪了衣衫一看,果然如她所料,有葵水来的痕迹……

隋珠不像有些女郎那样幸运,来了月事跟没事人一样,那几日仍旧生龙活虎,不见一丝疲态。

她总会身子不舒服,腰酸便算了,仿佛精气神也被一并抽走了,整个人恹恹地没力气,小腹还会不时传来绞痛,让她昏昏沉沉中也饱受苦楚。

好在这种苦楚一般只持续半日,熬过了半日,隋珠便能少受些罪了。

浑身好似被抽走了骨头,隋珠有些费力地坐起来,感受着身下一动便汹涌不止的动静,如临大敌。

动了动身子,血液的黏腻感涌上来,隋珠觉得她应该去换一换月事带了。

将东西拢在衣袖中,隋珠扶着车壁,从竹帘后探出头来。

“寒霁……”

比平日里虚弱许多的女郎声量自然也降了几个度,微弱地像是耳边穿过的一阵风,又轻又柔。

“有事?”

耐住了想挠一挠耳朵的冲动,寒霁忍着耳后酥酥麻麻的痒意,黝黑的眼珠轻转,定格在女郎今日明显有些苍白的脸上。

为什么说是苍白呢?

因为寒霁留意过,女郎平时的肤色虽也是无瑕若雪,但在阳光下总是有生气的,两颊上总是带着鲜活的一抹红,像是花汁晕染上去一般。

但今日却不一样,女郎面上只剩下了霜白,那片红润也没了。

“我想去林子里……”

与寒霁相伴了好几个州郡,两人对各自的习性也算有了初步了解,隋珠甚至不用说完,对方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拽住缰绳,将马车缓缓停下。

女郎的衣袂与裙衫从身侧拂过,寒霁不可避免地嗅到了其身上那股遮掩不去的血腥味。

眉头狠狠一皱,似要说话,但还未张口,就瞧见小姑娘急匆匆钻到了林子里,连裙摆都消失不见了。

心底莫名地焦躁烦乱了起来,寒霁胡乱猜测着各种可能,但觉得根本一个都说不通!

明明她一天到晚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会……

在他胡思乱想的空档,隋珠又白着一张脸回来了。

跟离去时不同,少年斜坐着,两条长腿自然垂落而下,轻轻松松地便抵在了实地上,不似隋珠,两条腿每回都是在半空中晃悠,挨不到地面。

隔着老远的距离,隋珠便感受到了他望向自己的目光,像是审视,又带着几缕不虞。

难道是怪她动作慢了?

寒霁似乎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隋珠干脆大大方方走到跟前道:“为何这样看我?”

女郎有一双清澈灵秀的眼睛,认真与你说话时,眸子睁得圆圆地,像一颗水灵灵的葡萄,总想让人多看几眼。

寒霁也不例外,而且他不懂什么是克制礼节,喜欢看什么便直白地去看,此刻也是如此,直勾勾地盯着女郎灵澈的眸子。

“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谁干的?”

将隋珠全身上下隔着衣裳慢悠悠地扫了一遍,直到隋珠苍白的面上羞出了一抹晕红,寒霁才罢休,抬眸凝着她的眼睛问道。

不必想,隋珠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自然是愣了一下,下意识摇头否认道:“我没有受伤啊……”

两人显然是鸡同鸭讲,谁也没懂谁的意思,一时出现了大眼瞪小眼的情况。

寒霁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否认,亦或者说嘴硬不告诉他。

眉头差点拧出一个结,浑身烦躁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朝着隋珠逼近。

“寒霁你……你怎么了?”

看着一步一步凑近自己的少年,隋珠明显局促不安了起来,不明白为何寒霁会出现这样奇怪的举动。

身后是一簇低矮的灌木丛,但也足够阻了隋珠后退的步伐了。

退无可退,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寒霁甚至捏住了她想要闪避开来的肩膀,一脸正色又不解道:“你撒谎,你身上明明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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