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说(1 / 3)

这会儿正是饭时,不同于一楼堂食的人声鼎沸,二楼厢房外没什么人走动,反而有些静悄悄的,大概是能享用得起这处的都非富即贵,闲人不得随意上来。

这倒给了江稚梧方便,不用怕被人瞧着。

她立在房门口,听屋内男欢女笑,丝竹靡靡,偶尔有推杯碰盏的声音,隔着门板不太真切。

少女抚了抚头发,扯了扯领子,将编排好的故事在脑中又快速过了一遍后,长舒一口气后拍上门板。

“谁呀,这么讨厌。”

屋中声乐骤停,是女子娇嗔。

晏淮松侧躺在榻上,圆挺的肚子斜淌成了一个半满的球,他支起身体,朝随行小厮挥了挥手,“去看看。”

又翻身对乐伎道:“你继续。”

动作间本就松垮的躞蹀散落,他只咧嘴一笑,未做理睬。

乐伎假意以绢子捂嘴作娇羞,而后抱起琵琶,继续奏塞上曲。

这时,门外声音如一道泠泠声线穿进乐曲,犹如雪白浪花上突现一颗明亮的珍珠,瞬间吸走所有关注:

“我找人,走错厢房了,抱歉。”

晏淮松斜眼扫过去,越过小厮肩头,瞥见一个高高的乌髻和其下秀丽峨眉,手中酒杯登地跌坠到地上,激起一串叮铛錚响。

“等等,你找谁?”

他起身,捡起躞蹀松垮扣上,正了正衣冠,来到门前。

江稚梧看见其一身直缀华服,腰坠方佩,鞋带金丝,脸圆方腰缠肉,一步一颤,心知他便就是淮王晏淮松了。

她低头,说出一早编想好的话:“小女陪表哥来酒楼用饭,一时走散了,寻到此处,惊扰大人雅兴,小女这就走。”

说罢盈盈腰肢一转作状要走,刚踏出一步去,身后人却捉上她的臂弯,把她拉了回来。

江稚梧下意识缩手,回身挣脱晏淮松的牵扯。

晏淮松忙松手,亲和问:“你是哪家的姑娘?”

江稚梧贴着门边,不说话,只拿一双如鹿的眼睛看着他,目光小心而谨慎。

晏淮松也看着她,视线游走于她五官与周身,颇有兴趣:“你别怕,我就是觉得你这么找也不是办法,不如我让小厮送你回家去等。”

江稚梧反复打量他,仿佛在确认他是否是个可信之人,半晌后才斟酌着细声道:“我……不记得路。”

一旁小厮疑惑道:“家住哪条街,周围可有什么酒楼商铺,也不知道?”

“不知。”

江稚梧摇摇头,耳下玉坠子跟着摆动,“小女是从陶州来,到京城表哥家奔亲的,刚来不过三日,还晕晕的有些不辨方位。”

她垂首想了一会儿,抬眼露出一个稍显苦涩的笑:“多谢大人美意,表哥应当就在酒楼厢房,小女还是自己再找找吧。”

说罢福了福身子又欲走。

晏淮松身量一般,原本与她是平视,经她这一伏低,俯看过去,肤白玉润,交叠的领口通幽,不禁心神晃荡。

他看江稚梧穿戴矜贵,长得也娇颜玉色,想来是哪个富贵户的女儿,说不定还是自己认识的人家,便开口问道:“你表哥叫什么?”

表哥叫什么?

江稚梧噎了一息,孤女来京投奔远方表哥的故事她编好了,却没有事先想名字,只怕若是报得太清楚对方可能去查,便随口编了一个:“表哥是小女远亲,小女只知道他名中有个沉字,跟着家眷一起喊他沉郎。”

“……”

晏淮松与小厮一时间沉默下来,娇滴滴的妙人来敲门,一问却是三不知,这倒是新鲜事。

小厮怕自家主子怜惜美人,真的要他陪着去找,率先没了耐性:“不知姓名不知住址,这怎么帮你。”

他语气不善,江稚梧脸上立刻飞了红,丁点儿重话也受不了的柔弱模样,羞愧着低下头,眼泪断线珠子一般往下落,自顾自啜泣起来。

“说话就说话,哭什么。”

小厮琢磨着晏淮松的眼色,打断她道:“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你好好说,有咱们老爷帮你,这京城就没有找不到的地方。”

江稚梧拭去眼泪,怯怯看了晏淮松一眼,轻应一声:“是……”又不敢多看似的垂下眸子,沾了泪的睫毛簇簇如墨,上下扫动,纠结万分道:“但……其实我不想回去。”

小厮听得一头雾水,晏淮松也不明所以,他站得有些累了,便提议有什么进屋慢慢说。

江稚梧闻言立刻缩着脖子摇摇头,不敢妄进。

晏淮松朝里头递眼色,独自坐着的乐伎得了示意,款款挪到门前道:“哪里来的俊俏姑娘,这眼泪汪汪的,有人欺负你?来跟七姐说,姐听听,说不定能帮上一二。”

自称是七姐的乐伎热络攀上她的胳膊,不容拒绝地拉着她进了屋。

——

屋中酒肉气浓重,江稚梧眉心微蹙,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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