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轻飘飘地望了宋冉一眼,夹了一筷醋溜土豆丝予她碗中,皮笑肉不笑道:“那也总比其貌不扬的土豆精好些,吐口气也是酸溜溜地讨人嫌。”
宋冉知她是在骂自己,震惊她今日还嘴之余,便是沉不住气地将筷子一扔,站起身便指着宋祁鸢大骂道:“你当真是不知羞耻!”
听闻这边动静,宋毅厉声问道:“宋冉!食不言,寝不语!为父是怎样教你的。”
“哎呀老爷,消消气,消消气,宋冉她不会无缘无故便这般失礼的”,三姨娘见状忙起身安抚宋毅,又朝宋冉使了眼色。
宋冉便忙向两人告状道:“阿爹、阿娘,都是这宋祁鸢,她竟骂我是土豆精!”
屋中众人闻言便哄堂大笑,甚有人议论道:“她说得也没错啊。”
只是还未等宋祁鸢起身辩言,微生澈便已起身行过礼,向宋毅道:“禀将军,属下听到是这位小姐先行出言不逊。”
石邪挡在宋祁鸢身前,也出声为她辩解:“禀将军,我也听得真切,是四小姐先莫名谩骂嫡小姐。”
宋毅见自己的两位门生均这样说,便也作罢。
他也无心情去管教这些小事,除了宋辰,旁的女儿,在他眼中都是相同,不过是用来寻个好夫家,为他与宋辰仕途铺路。
但宋冉今日在饭桌之上大喊大叫,倒是未有将他放在眼里,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被挑衅,他便厉声训斥道:“宋冉你当真是目无长幼!出言不逊!便罚你今晚不许食晚饭,将女戒、家训抄写二十遍!”
“阿爹!我......”
宋冉还要争辩,却被三姨娘急忙出言拦下,忙催促她道:“还不快与你父亲道歉!”
“是,阿爹,女儿错了,还请阿爹原谅......”
抽抽搭搭说完,她便委屈跑出屋去,哭声大到快要将屋顶掀去。
待重归平静,宋祁鸢余光中瞧见微生澈看了她一眼,她便忙低下头去,心中却觉微生澈与前世略有不同。
似是多了几分温情味。
饭后宋祁鸢逃似的便喊花衣同回院中,甚未来得及与石邪作别。
微生澈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心头却是莫名一紧,他总觉在她面前自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情绪不再自控,哪怕只是瞥见她一颦一笑,也能牵动他心弦。
在她身上,他能寻得一众奇异的熟悉感,却又虚无缥缈,牵不住、抓不牢。
石邪见他一直盯着宋祁鸢的背影,呆愣在原地,便行至他身前,挡住他视线,没好气道:“走了,还看。”
“你算她何人?我便喜欢看,你又能如何”微生澈挪步从他身旁走过,故意用肩膀撞开他至一旁。
石邪将脚边石子狠狠踢起,瞄准他脑后,骂道:“竖子!训练场上见!”
闻言,微生澈未有做声,只抬手轻松将那石子用两指钳住,继而丢向一旁。
——
小澄阳王来药馆与宋祁鸢要人。
“这附近开了个新茶楼,售卖漠北独有的参茶,本王要带花衣去品尝一番”,小澄阳王刚刚迈进药馆中,便目光直冲花衣而去,目标明确地往她身边蹭。
看着花衣红透的小脸,扯着小澄阳王锢在她腕上的手,宋祁鸢抿唇压下唇边笑意,将“般配”二字生生咽回喉中,才强装出正色应道:“好,花衣便托付给您了。”
“嗯,本王今晚会亲自护送她回府,嫡小姐到时歇业自行离去便是,不必等她了”,小澄阳王牵着花衣,临走前还向宋祁鸢交代一番。
“好,祝二位玩得愉快,还请小澄阳王照看好花衣”,宋祁鸢起身送客,心中明了小澄阳王这是怕花衣记挂她,未到尽兴便弃他而去,这才这般向她言说。
“小姐,您若是有事,定要找人寻奴来帮忙,莫要一人......唔唔唔!”
花衣在药馆门前迟迟不肯离去,还想叮嘱她几句,小澄阳王却一听有事可喊花衣回来,便抬手堵在她唇上,将她半抱着拉出药馆中。
临上马车前,宋祁鸢还听到两人孩子气的吵嘴——
“今日你只得陪本王一人!不许再想旁人!”
“你怎这样霸道!那可是我家小姐!”
宋祁鸢无奈摇了摇头,嘴边笑意却怎也止不住。
药馆中坐着的病患见她在门前看戏,迟迟不归,只能出声将她喊回:“大夫,我这病可是得吃中药调理?”
“啊?啊!抱歉抱歉”,宋祁鸢这才想起馆中有病患还未有开药方,忙小跑回馆中,温声道:“我这便给您开药方。”
宋祁鸢见他虽一身布衣,但干净整洁,须发花白但脉象平稳有力,不过因天寒受凉,身体并无大碍。
想他一老人也是不易,便关心问道:“您可是在这附近住着?”
“是啊,大夫。”
“我瞧您年纪也不小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