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妹妹——”
门外传来妖媚女声,故意拖长了尾音。
宋祁鸢闻声长舒口气,送了一记白眼予她,愁容向花衣抱怨道:“她怎来了?”
前世她还未成为摄政王妃时,这人便总爱在她面前显耀自己如何受皇门权贵之子追捧,又是送珠宝,又是寄珠钗的,好似她生来便为此而活似的。
待后来她成了摄政王妃,这人又在她面前各种说微生澈只是将她当做玩物,用过便会抛弃了,说他的各种坏话,却还在他面前故意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勾引。
“小姐若是不想见她,奴便去扯个由子将她送回罢。”
花衣知宋祁鸢有多厌烦这人,自是为她着想。
“无妨,我且去见见她”,宋祁鸢坐起身,摇了摇头,想她开药馆,怕是还需她户部侍郎的爹帮扶,只能暂且先隐忍向她。
“姐姐来了?怎未差人知会我一声,妹妹可去迎接你呀。”
宋祁鸢将门打开,看着眼前粉红衣衫,头戴桃花珠钗,矫揉造作摇曳身姿的程依依,假笑热情迎上。
“呵呵,不用不用”,程依依毫不见外便从她身侧走过,进入里屋坐下,拂了拂发髻上的金花簪子,故意引她注目,又斜眼睨向花衣吩咐道:“真是没眼力见,不知为我斟杯茶水?”
花衣低头咬牙切齿道:“是,程乡君。”
见状,宋祁鸢立在花衣身侧,暗暗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抚,唇角微扬,浅笑道:“姐姐这枚金钗可当真是美观,这般精致,可是花了不少银两吧?”
程依依闻言霎时笑开了花,指尖抚上唇瓣,佯装娇羞的模样,杏眼中却满是自得,“哎呀,宋妹妹可真是好眼力”,她又抬手摸着金钗,轻晃着脑袋,恨不得将钗子的全貌都展于宋祁鸢面前,“这钗子确实金贵,但可不是我花银两买的。”
“那便是旁人送予姐姐的?”宋祁鸢将手肘支在桌上,撑起下巴,假笑应和她,甚觉自己像是在梨园里的戏子,正与这程依依演上一曲你来我往的对手戏。
“哈哈哈”,程依依笑得花枝乱颤,手中丝帕轻扬,点在她手背上,“宋妹妹猜的不错,这金钗便是太子赐予我的。”
“啊,竟是太子赏赐,那定是格外珍贵”,宋祁鸢红唇微张,配合她作惊讶状。
见她这副模样,程依依更加张扬起来,下巴快要仰到眉尾,傲慢道:“自然是。”
“宋妹妹可是知近日太子生辰宴之事?”
“知晓。”
宋祁鸢已猜到程依依接下来又是怎样的话术,无非是要将自己的位置高抬,想压过她罢了。
“我的请帖可是太子亲手予我的”,她扬了扬眉毛,鼻翼微张,显耀道:“你也知此次宴会上,皇后娘娘当是要给太子殿下择选未来的太子妃,这太子妃的位子,我怕是要先你一步拿到手了。”
“哇!那真是恭喜你了程姐姐”,宋祁鸢笑着拍了拍手应和,无意与她相争。
不与无知论四季。
她即是这样认为,那便也罢,她沉迷美梦之中,与她论说也不过是白费口舌。
程依依见她这副平和模样,得意笑容忽地僵在脸上,疑惑问她:“你就这般向我庆贺?”
“是啊,姐姐能得太子青睐,我自然是为姐姐高兴了。”
宋祁鸢敷衍弯唇,眼睛微眯做欣喜状,看向她。
“你不气恼吗?”
“我为何要气恼?替姐姐开心还来不及呢。”
听她这样说,程依依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想宋祁鸢先前,因沈南尹向她示好一事,一直明里暗里与她较着劲,怎样也要与她争艳夺魁似的。
可今日宋祁鸢听说太子优待她一事后,非但没有恼,反而直言向她庆贺,属实是让她意外。
因此一时噎住,不知该如何应答。
宋祁鸢在一旁浅笑抿了口茶,动作轻缓地将杯盖划过茶水,吹过一阵茶香扑鼻。
明了程依依未能得逞让她气恼,她刻意掸了掸衣袖,声音清脆:“姐姐怎在那里站住了,快快坐下品茶啊。”
程依依故作镇定的应下,坐到椅子上便要喝茶,却心不在焉,喝了大口滚烫茶水,又全然吐到地上,用丝帕狼狈的擦拭嘴角和身上茶渍,舌头伸出,止不住的哈气。
“这茶水怎这样烫?!”她狠狠看向立在宋祁鸢身侧偷笑的花衣,将此全全赖在花衣身上。
见她要借由子撒泼,宋祁鸢站起身,将花衣挡在身后,佯装关心道:“姐姐可是被烫到了?花衣快去取些冰块来,令程姐姐含着缓和一番。”
“是,小姐。”
凭此将花衣支走,程依依也只能嘀嘀咕咕地责骂她做事不利,无法将火气撒到旁人身上。
正当时,门前闯进一抹身影。
白肤黑衣,肩宽腰窄身姿挺拔,俊秀非凡。
宋祁鸢抬眼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