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轻柔将手抚上她脸颊,指腹拭过她唇角、鼻梁和眉眼,见她嘟起唇轻声嘟囔些什么,复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像是冬日寻暖的猫儿,微生澈不禁轻笑,柔情目光中满是思慕与怀念。
思慕眼前怀中人,怀念儿时朝朝暮暮。
挥之不去,往事却难以再现。
顺她脸庞描摹,看了许久又许久,待到马车外传来阵阵飞驰马蹄踏过之声,他才不舍抬头,探看窗外何事。
见数名武将装束之人,骑于高头马匹之上,看前行方向,大抵也是往皇都去的。
他忽的想起近日临武举会试之日,想这些人便是要去参加会试的。
今年武举之试以错过,只得等明年再试。
他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能够与她相配,有资格护卫她身旁。
快要到皇都城门时,随车侍从在车外提醒。
微生澈将她缓缓扶起,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唤道:“小姐...小姐......已经到皇都了。”
此时她还仍在睡梦之中,梦中她仍是摄政王妃,被禁足在摄政王府之中一日又一日。
这样的日子太过无趣,她好想偷偷溜出去,去逛逛热闹的集市,瞧瞧花鸟,见见她思念许久的花衣石邪......
于是她跑啊跑,却怎样也寻不到出路。
硕大摄政王府像是迷宫一般,将她全然禁锢其中,不得出口。
待她终于望到一处光亮,她心中雀跃便匆匆往那处跑去。
伸手触碰的那一刹那,却是空无一物。
她脚下匆忙,未来得及站稳,便往前方扑去,撞上一堵温热的墙。
随后她听到心跳声,“咚、咚、咚”回响在她耳边。
再抬头,她便望见一人,像是微生澈的模样。
原是撞在他胸口上,她傻乎乎地乐着,却见他忽的嘴角淌出鲜血,染上他衣襟。
她不可置信抬手试探,却染了满手的鲜血。
她听到他说:“鸢儿,鸢儿......”
是微生澈不停在喊她。
她抬头望见他唇角上扬,笑容血腥残忍。
他说:“我要走了,你会想我吗?”
宋祁鸢瞬间红了眼,却仍嘴硬说不会,于是见他朗声大笑,身影渐渐模糊,周身光亮暗淡几分,隐向黑暗中去。
她伸手去摸,去挽留,却如何也抓不住,摸不得。
终于她嘶声裂肺,流泪喊他姓名,嚷道:“回来!快回来!”
却终是无果.......
“微生澈!”
宋祁鸢猛然惊醒,从他怀中弹起。
于是发髻上的珠钗划过他的侧脸,让他毫无防备的脸上挂了彩。
“嘶——”
耳边传来微生澈的吃痛吸气声,宋祁鸢才清醒,明了方才只是一场梦。
她转身将双手攥在她身侧双臂上,捏了捏,确信他真实存在后,终是松了口气。
“你是做噩梦了吗?”
微生澈委屈巴巴地看向她,手还捂着脸上被划过的伤痕。
“没......没有”,她飞速眨了眨眼睛,将睡皱的衣裙整理过后,稳住声线道:“只是被车外嘈杂声吵醒罢了。”
“哦,原是如此。”
宋祁鸢明了方才不小心弄伤了他的脸,软下语气向他:“把手拿开,让我瞧瞧。”
生得这样一副好容貌,若是因一疤痕毁了容,可当真是可惜。
他听话将伤口露出。
还好只是轻轻划过,只破了点皮,并未有血迹。
她松口气,问他:“疗伤药膏可还带在身上?”
“带着。”
“那便自行涂上些吧,待到下车前,再将它擦去。”
闻言微生澈挑眉,呲牙咧嘴模样,佯装伤口痛,“我不知伤在哪里。”
“罢了”,宋祁鸢还是叹口气,接过药膏,替他上药,“确是我伤了你,权当赔罪了。”
他展颜轻笑,眉眼溢满柔情,“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