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鸢与石邪往石阳酒楼的路上,经过药馆,她便想进去将花衣一同喊去。
进门却见微生澈在馆中坐着,瞧见她来,先是眸中一亮,待向她身后一瞥,瞧见石邪,脸色又沉下去。
“你怎在这?你不是去钰城办事了吗?”宋祁鸢没有在意他脸上表情,想着昨日才听说微生澈被宋毅派去钰城安排新兵,今日午时,竟已在她药馆中候着了。
“哼”,微生澈起身,递给她一个木匣子,别扭侧目望着她道:“还不是想快些完成任务,好来见你,谁知你一点不想我,这个给你。”
听他这样直白,宋祁鸢倒觉耳朵有些红热,清了清嗓子,接过木匣,问他:“这是何物?”
“给你带的礼物,瞧着与你相配,便买了”,微生澈随手挑起一旁晒干的药草,碾碎,看了一眼在她身后警惕盯着自己的石邪,问道:“你们要去何处?”
“你以后莫要再破费了”,宋祁鸢将木匣打开,见其中躺着一只金钗,捻在手中分量不轻,当是实心的,便要花上不少银两,想来他平日里月俸当与石邪差不多,这般大手大脚,也不怕挨饿。
“赚钱便是花的,不给你花,莫不成去给旁的女娘花”,微生澈却不在意,俯身勾唇,故意在她耳畔轻声道:“我若给旁的女娘花钱,你可愿意?”
石邪见状,便要上前推搡微生澈,厉声道:“你这小子,离小祁远些,非得靠得这样近才说得出话?”
微生澈未有搭理,只目光灼灼盯着宋祁鸢。
她知他言语中的逗弄,红了脸,顺着石邪的拉扯,与他拉开些距离,将木匣递回给他,佯装生恼,嘴硬道:“我愿意,你爱给谁花给谁花,与我何干。”
“我不愿意”,微生澈勾唇,笑道:“我只想给你花。”
说完他将手中木匣打开,取出金钗给宋祁鸢钗在发髻上,柔声道:“好看,与你很配。”
宋祁鸢抬眸望见他眸中微光,方才想要将发钗取下的手,一时竟迟疑复又放下,便也任由它钗在发上。
石邪见她这般,脸上神色微动,望了微生澈一眼,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复又松开。
石邪将宋祁鸢拉至身侧,向一旁翻弄药材的花衣说道:“花衣,随我们去石阳酒楼。”
“是,石公子”,花衣应声,将手上药材清弄干净,立在宋祁鸢身侧。
微生澈上前抚弄她发丝,眼神冷冽盯着一旁眼含怒气的石邪,向宋祁鸢的话语间却是温柔,“我为了早些来见你,丁点饭食未进,看着这发钗的份上,午膳你可愿帮我解决一番?”
石邪蹙眉挡在宋祁鸢身前,怒道:“你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有饭食你自己不吃,却来这里卖惨。”
微生澈生恼,起身睨向他,冷声道:“我与她说话,你可是这儿的小厮,帮忙传话?”
见两人眼神之间火光流转,又有要打起来的架势,宋祁鸢跻身至两人中间,将两人推开,缓声道:“莫要争了,要不各退一步?”
“不退!”
“凭什么?”
见两人没有停歇的意思,宋祁鸢无奈摇摇头,便与花衣道:“花衣,那我们先走吧,就让他们在这里僵着,我饿了,没耐心在这儿看戏。”
“是,小姐”,花衣顺从跟上,却又见宋祁鸢停下脚步。
宋祁鸢行至药馆前,轻飘飘来了一句:“还烦请二位动作小点,莫要将我这小小药馆给闹塌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于是还未等她与花衣走出三步,便见两人紧跟在身后,只是一如既往的眼神交锋,肩膀无声来回碰撞。
花衣暗戳戳瞧着戏,与宋祁鸢问道:“小姐,您说他们这般,待到了酒楼,怕不是肩头便撞得青肿一片了。”
宋祁鸢摊手,无计可施便任由他们这般,“无妨,他们乐意便随他们。”
待到石阳酒楼,宋祁鸢刚一进门便被店小二迎上。
“宋小姐来了,请上座喽”,店小二知她与石邪的交情,便忙吩咐给她安排楼上包厢。
“有劳”,宋祁鸢应声,轻车熟路便随店小二的招呼,往楼上去。
石邪片刻在后露了面,店小二这才瞧见东家就在宋祁鸢身后,只是见他身旁跟着的那位面色不善的公子属实面生,怕有怠慢,便忙上前问道:“东家,您今日可是得闲了,近来酒馆生意不赖,劳您费心,这位公子可是您新交的友人?”
石邪又撞了微生澈一下,面色不悦,“他是来讨饭的!”
“啊?”店小二被他这一句话说懵,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看东家,又瞧瞧那个新面孔,这才觉察二者之间确实不像友人,倒像是仇人。
宋祁鸢转身见两人好似两尊石狮子,在酒楼门前杵着较劲,令来来往往的客人小厮都侧目而看,便与店小二解围道:“你先去备菜吧,无事。”
“诶!好嘞!宋小姐您楼上请——”店小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