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鸢将手旁的包袱打开,整理物什,向她摆明自己要走之意,只是莫偕月却像是未有瞧见一般。
“距城中稍远,算是偏僻”,莫偕月捻珠的动作稍作停歇,之后将手搭在桌上,复又向她问道:“你可知最近菩提寺的香火旺得很。”
“我倒是听旁人说过一二”,宋祁鸢不知她为何忽地说起菩提寺之事,之前听府上那几个妹妹谈论过菩提寺求姻缘很灵,还说要去那里瞧一瞧。
她倒也只是听了一耳,并未有多在意,若是求财甚灵,或许她会想着去瞧一瞧。
“这珠子便是我从菩提寺求来的”,莫偕月说着将手中珠串举起,在宋祁鸢眼前晃了几下,续又说道:“听说那里求姻缘很灵。”
“是吗”,宋祁鸢看着那珠串圆润而又光泽,只是鲜红似血,光线暗沉之下尽显几分可怖。
“你可知我向菩萨求的是与谁的姻缘”,莫偕月垂着眉眼,笑眼暗淡,声色渐缓,那般小声,似是在自言自语。
宋祁鸢先前见过她对石邪那般,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之人是谁,未有等到开口,便已听到莫偕月沉闷声响道:“石邪......”
说完他的名字,似是叹了口气,继而抬眸时,竟能见到她眼底红色。
宋祁鸢这才瞧见她眼底下的青黑,眉眼之间皆是疲惫之意,甚可见她眉头之间隐隐泛青。
这般模样倒并非像是几日未有休息好,而是像触了什么霉头似的少了精气神。
正如医书之中所写的印堂发黑之状。
“携月,你近日可是太过劳累?看你面中似是少些气色,可是要注意休息才是”,宋祁鸢未有接她的话头,转了话题,与她说道。
莫偕月闻言只是摇摇头,眼睛直直盯着手中那串珠链,喃喃道:“可是他心中之人并非是我,我又如何能求得姻缘?”
“......”宋祁鸢见她这般总觉有些生怵。
又听她道:“于是,我问菩萨,我要如何才能得到他......”
“我不得回应”,莫偕月苦笑,眸中可见点点泪花。
“我问菩提寺的住持,他说要我顺其自然,莫要心陷囹圄,否则爱而不得终身,便一生不得解脱。”
“可我不愿”,莫偕月忽将眼眸死死盯向眼前人,手中珠子复又碰撞出清脆声响,倒显得几分骇人,如是两个珠子摩擦出“吱呀”声响之时,宋祁鸢见她缓缓从椅上起身,继而口中渐渐吐出:“我想,只要石邪心中之人在这世上消逝,那我便能得到他的心。”
“你说呢”,莫偕月顿了顿,喊着她的姓名,与她续言道:“祁鸢。”
宋祁鸢向后退了几步,与她轻声道:“携月,放下执念向前看,或许有更好之人。”
莫偕月闻言仰面笑道:“你错了祁鸢,你不是我,你不知爱而不得有多么痛楚!”
“你不懂!”
说着她踮起脚尖,将掌心按桌上,身子上前探,将手中的珠串递向宋祁鸢面前,忽又换了语气,一如往常那般弯着眉眼,轻柔着嗓音向她:“祁鸢,你看,这珠串可好看?”
宋祁鸢听着她的嗓音,莫名觉耳中有些许生闷,继而眼前模糊,闪现许多柳絮般的细碎物什。
莫偕月的嗓音在她耳畔不停萦绕,由远及近,她晃了晃脑袋,却如何也清醒不来,恍惚间,她觉有什么冰凉之物碰触在她手腕皮肤之上,她想要摆脱胳膊上却使不上半分气力。
原本只是微微的淡香如今越发浓郁,快要盈满她口鼻之间,阵阵窒息之感,令她浑身脱力,只能任人宰割,眼前漆黑之状,似是要蔓延包裹她全身。
深陷漆黑不得挣脱之时,她忽听闻有一微弱声响,似是近在咫尺,却又缥缈。
“鸢儿......鸢儿......”
有人在喊我,她想。
“鸢儿......醒醒.......”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