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家眷有图谋害人,结交外敌之嫌,卑职奉圣上之命,将其带走审问,还请将军配合。”
“害人?结交外敌?”,宋毅听着这两项罪名,瞬间觉心中一沉,忙与那人狡辩:“你可是弄错了,我将军府上大大小小皆是守法良善之人,又怎会做出这般恶事!”
“将军莫恼,现如今也只是有嫌而已,并非定罪,还请将军配合!”
“你所言之人是谁?”宋毅蹙着眉头,想来这府上经常惹祸之人,除却他的儿子,便也找不出别人,于是将手按上腰间短刃,谋划若是这些人当真要将宋辰带走,他就算是拼了自己的这条老命,也要让宋辰逃走才是。
“程氏及其女,宋冉”,那人瞧见宋毅的小动作,继而眼神示意身旁侍卫戒备。
话音刚落,宋祁鸢便听到周围人的一众议论声:
“程氏?那不就是宋将军的三侧室……”
“什么侧室,听说宋将军夫人死后,这三侧室最得他心,先前有意抬为平妻呢!”
“哦!不就是那个给他生了个败家儿子的小妾吗!”
宋祁鸢勾了勾唇,有意隐身在众人之中,以免再被宋毅的火气波及。
果然,宋毅闻言终是无法压抑心中怒气,劈头盖脸便是对着三姨娘和宋冉一顿呵斥,反观宋辰,此事倒将自己择得清楚,不仅不上前榜自己的阿娘和阿姐求情,反倒还在一旁说什么风凉话,只顾得自己好过,“阿爹,此事儿子并不知情!若是儿子知晓,定会尽全力拦下这两人,不让他们做这样的糊涂事,哎呀!害人性命,可是重罪啊!”
原本还未有结论的案情,便在宋辰口中成了板上钉钉之事,若是不知情之人,恐怕也要猜忌这宋辰与此母女二人是仇敌关系罢。
“你闭嘴!”宋毅此时正烦,又在众人面前丢了他最宝贵的面子,也无暇顾及他宝贝儿子在胡言乱语什么。
“老爷……妾是万不会做这般龌龊事的啊老爷!您帮妾和小冉求求情情……老爷…救救妾身啊!”三姨娘跌坐在地上,又是捶地又是伏在地上,卑微拉扯着宋毅的衣角,哭嚎声想必能传到城中也不为过。
宋冉反倒是颓然呆坐在地上,像是没了生气的皮影小人,一声不吭地盯着地面,泪流满面。
可纵使三姨娘再如何哭嚎,直到衙役将三姨娘和宋冉带走,宋毅也未有再回头瞧他们一眼。
宋祁鸢见状摇了摇头,想来宋毅便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只要不是宋辰出了事,他大抵只会选择明哲保身。
——
想来此事定是微生澈所为,先前在台逸山上,三姨娘图谋取她性命,微生澈又怎会善罢甘休,只是宋祁鸢属实想不通,他究竟是如何能够使得三姨娘被处置,却不将她牵扯进来。
宋祁鸢本着好奇之心,还是在石邪那里听说:
那日药师大赛决赛,直到天黑也未能等到最后一位参赛者,圣上得知此事后便下令将此事查明,以免他在百姓心中的伟岸形象不保,有人参加皇室亲办的赛事却凭空消失,若是传出去,定是会致人心惶惶。
于是锦衣卫连夜搜查台逸山,终于在山顶发现六位黑衣人的尸体,还有被捆绑在地的城北商贾袁英之女,袁嫦嫦。
袁嫦嫦是袁英的掌上明珠,出了这般或是,自然是不肯罢休,无论如何也要讨个说法。
只是袁嫦嫦被救时,躺在地上便是神神叨叨胡言乱语,一会儿说什么“别杀我”,一会儿又说什么“救我”、“不可能”,太医诊治过后,称她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惊厥失智,只能暂时饮汤药以求恢复。
袁英便闹到圣上那里,顶着杀头的罪,也要将袁嫦嫦弄成这番模样之人受到惩治。
圣上无法,便命人尽可能调查此事,锦衣卫便只能从黑衣人身上下手,竟然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胸前找到一处印记,似是梨花状,而刚好城南的梨花桩有一习俗,在男子还未行弱冠礼前,皆要在胸口处印上梨花印记,以借桩中千年梨花树,来护卫平安,直到弱冠礼后才可抹除。
只是在梨花桩搜寻数日,仍未能发现可疑之处,忽的一夜,袁英见袁嫦嫦从榻上起身,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我先前与宋冉交好,那日游玩,我意外知晓两人想要谋害宋将军,以求将宋辰尽快送上家主之位的秘密,便被宋冉与其阿娘视为眼中钉,便想要借此在决赛之中将我在山上杀害,幸而有壮士相救,将我在黑衣人的手中救下,只是他不想因此被牵扯其中,便未有留下姓名离开,只是我心中万分感激,若能有缘再见,定竭力报答。
在此,我袁嫦嫦只求一个公道,相信我大乾律法和圣上英明,定会将此二人缉拿归案,依法处置。
只是袁嫦嫦在写完这封信的第二日,便在榻上毙命,七窍流血,死状凄惨。
锦衣卫原本认为此信为袁英伪造,但经过字迹比对,发现此信确为袁嫦嫦所书。
于是便有了宋毅六十岁寿宴上的戏剧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