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日出日落尽收眼底，万里林海云蒸霞蔚，千里长河浮光跃金。清泉石涧跃，空谷幽兰开。”
顺着她眉飞色舞的描述，一副波澜壮阔生动活泼的山林景象浮现在脑海，顾渊明几乎很久没有看到那么自然的景色了，他笑起来，附和：“确实是个好地方，难怪你心心念念想回去。”，他忽然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状若无事的随口一问：“你难道就一点没有想过将来留在这里？”
“我留在这里干嘛？要不是你好的太慢了，我......”，说着她忽然撑起半身匍匐几寸，挪到顾渊明面前，漏出獠牙，恶狠狠地警告起来：“所以啊，你赶紧给我好起来！不然......”，不然怎么样她还没想到，没有人告诉她这种火急火燎从内而外被灼烧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只依着本能下意识着急想将他拆解了，两手就捏住他脸，学着山林里妖精的威胁方式直接道：“不然我就吃了你！”
若是换做常人，这话就显得极其暧昧亲昵，是挑逗，是调情。可顾渊明在她坦荡荡的表情里丝毫没读出来其他情绪，她说的吃就是吃饭的那种吃。
这让他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荒唐的新闻，某警察为了阻止一人自杀，便开枪把人射杀了。
或许是刚刚情绪波动太大，现在他显得格外平静大度，任由她张牙舞爪闹。甚至还配合起来：“是，一定快点好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九嶷就被顾渊明叫醒了，由于昨天晚上治疗得有点久，她才没睡几分钟。带着沉重的黑眼圈和水汽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盯着顾渊明。不知道这丫的到底又在发什么疯。
“走，带你去个地方。”
听到要出门，她立马从被窝里将自己拔出来，迷迷糊糊依着记忆连眼皮都没掀开就去衣帽间出门的衣服。顾渊明好笑地看着她闭着眼往前走，就要迎面撞上墙了。赶忙拉住她，“不用换衣服，带个外套就好了。”
同样被大半夜叫起来的司机却分外精神矍铄，开了约莫个把小时的车。最后稳稳停在山顶一块平地上。九嶷见车停好了，知道是到了目的地，下车后又将顾渊明从车上抱到轮椅上，小心地替他拢好衣服。扫视了空无一人的四周，不明所以。
难得顾渊明精神很好，他抬手指了指，九嶷便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呃......啥也没看到。
“稍等，马上就好了。”，虽然她看不清顾渊明的表情，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似乎心情还不错。于是，她便安静地立在一旁。十分听话，说等就等，绝不多嘴。
十来分钟后，启明星落下的地方。现出一抹长长的橘红，衬出黑漆漆绵延起伏的山脉的痕迹。那抹橘中带黑的红把黑色的山脉蓝紫色的天空分隔开，渐渐越来越亮，天空也从深色渐渐变浅，一边翻起鱼肚白......
这场景她太熟悉了，是破晓的颜色！
她欣喜难以自抑，甩开手往前奔去，似乎是想要将那晨光接住般张了开双臂。
山顶的清风带着仲夏夜的未尽的清凉，吹起她长长的头发，风中无名的花草香气夹着银铃般清脆笑声迎面扑来，他听到她说：“顾渊明，快看，太阳升起来了！”
晨光熹微中，她像只快乐的小兔子跑来跑去，不一会儿掐了一大把还带着露珠的鲜花，捧到顾渊明面前，歪头冲他笑到：“早安呀！顾渊明！”
他看到她双眸跟鲜花上晨光中的露珠一样亮晶晶的，明媚又清澈。他有一会儿晃神，这才想起她长于山野，这才是她的本性。在明媚的笑意中他忽然顿悟到困在顾宅沉默寡言看上去甚至木讷的她，到底有多压抑。
难怪那些珠宝衣服难入她眼，比起这大好河山旖旎风光，到底是自己落了俗套。
“早安！”，他从善如流回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