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自然是只字不提。虽她到这里也有段时间了,可说过话的人除了陈怀瑾,保姆,司机等,保姆和司机似乎也不愿意跟她多说。
顾婕发现她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接触。宽心了些。可见有时候想太多是没用的,大胆的走出去说不定柳暗花明呢?
“谢谢嫂子送我的护身符。”,顾婕先找个拉近关系的由头,继续说到:“先前我一直做噩梦,可有了这护身符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我就是想谢谢你。”
“嗯。我收到了。”
顾婕:“.......”。常人不应该是回答不客气之类的话客气一下的么?
“就是,就是.......”,她用被石膏糊住的手端互相摩挲着,就像平时纠结时绞手指一样。可她毕竟没有,石膏两端轻轻摩擦,发出嘶嘶的声音,她有些艰难地问:“就是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不是已经没有了?”
九嶷虽然刻意去学习怎么做人,但毕竟做人本来就是一门学问,就连先圣都没学明白的东西,她短时间不过沾染了点皮毛。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就像是无悲无喜的雕塑。
“嗯。被一个牛逼哄哄的臭道士收走了。”
顾婕双眼一亮,得到肯定答案之后,心头最后一点忐忑都没有了。她后面昏过去了,压根儿不知道有什么牛逼哄哄的臭道士,只知道生死一线的时候看到的是带着一只纤细优雅的黑猫而来的少女,在黑暗里浑身似乎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恍若神明。她说什么道士关她什么事儿,反正她只要知道是嫂子救了自己就好。她这么一思量,恨不得立马上前五体投地感恩戴德一番。
九嶷自动忽视她那亮晶晶的眼神,把话题转到顾渊明身上:“我听说顾渊明是因为出了车祸才瘫痪的,出车祸时他有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或者出了车祸之后呢?”
顾婕想了想,“渊明哥出事时我跟爸爸在泰国那边度假,所以并不清楚。车祸之后吧......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九嶷心理疑惑,那是之前?或者本身车祸就给他带来阴影?
九嶷把浇花壶放在小桌子上,脑子转了一圈,她总觉得顾渊明这样的人不会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一定还有别的,“那你觉得有什么事情,除了车祸之外,可能会对他打击特别大的?”
顾婕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一瞬间的呆滞,小心地张望了四周,发现无人之后,依旧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会忽然嫁给我哥,自然是有条件的吧?但是我跟你说,顾家这趟水深,别的事情少管为好,这里面这些人没一个简单的。反正你现在才是他正牌夫人。多少人觊觎着呢。”
九嶷心里着急,不管是陈怀瑾还是家里什么人,似乎都在极力掩藏什么事。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绝对跟顾渊明有关,或许就是解开心结的钥匙。在顾婕这里也得到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索性就不在追问了,平白让人为难。她忽然就很想学那个搜寻人记忆的法术,可惜了,当年云杉教了她五年,愣是连皮毛都没摸到。要是她会了,现在还用得着这样两眼一抹黑莽莽撞撞找不到头绪么。
顾婕走后,黑猫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跳到放浇水壶的小桌子上,望着九嶷有些凝重的神色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大着呢!
九嶷将她抱起来在花园里散步,借以整理思绪,自言自语:“她说得有几分道理,这个家的水有点深啊。”
“你又不是第一天晓得。”,黑猫在她怀里舔了舔爪子,点评道。
九嶷顺手撸着猫猫,一边说:“我怀疑顾渊明迟迟不好,是有别的原因,比如执念什么?无法忘怀,自己把自己捆起来了。”
“这世界上的人通常为两件东西执着,划地为牢,自我抹杀。一是情二是财。”,黑猫老神在在地说到。“还有这个顾婕,我总觉得不舒服,你最好还是不要跟她深交。”
“之前看过顾婕的功过格,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命格薄、功过格载人一生功德过错。然功过格只简单记录功过多少,并不命格薄那样能详尽功过。之前她在顾婕身上看到功大于过,就天然对她有好感。
黑猫差点跳起来拍她脑袋,奈何在怀里有点儿难度,索性放弃了,换了种语调分析道:“今日这番谈话,看似为你考虑,实则先是试你嫁给顾渊明的缘由,后又假装不能多透漏却又暗示了“正牌夫人”、“有人觊觎”。虽然她极力小心掩藏自己的算计,然雁过留痕,风过留声。不过是讳莫如深,欲盖弥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