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言语,如同抚摸着爱人般轻抚着手中的宝物。
那血翡翠在男子的抚摸下,好似有活了般了生变的命,愈来愈红,到最后烧起来般在男子手里膨胀,指缝间渐渐现出青黑的烧痕,肉焦了的腥味就漫涌了出来,男子仍是不放手,任凭那块翡翠红到殷透,他纤净洁白的手已经泛出灼焦的痕迹,神情却是苍白的,,“就这么恨我么?”
他茫然地一字一句缓缓吐出这话后,霍地抬起了头,眼里的黑色就变得十分奇异——竟然成了浓重的全黑,若一眼盛着墨汁的古井。
此刻雅格已经吓地双腿发软,牙齿上下不停咯吱直响,背后早浸出层层冷汗,他指着男子的手,哆哆嗦嗦“莫,莫,莫先生……”
“雅各,”领主轻声喝了声。
“呵,无妨,怪不得他”,说这话时,那块玉竟似活人那般仿佛用尽了所有气力,猛然间极度衰弱下去,红色愈来愈浅,光亮愈来愈淡,而男子眸中黑色渐渐如冰雪般化开,那双依旧湛碧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平静如万古深潭,“开个价,想必你亦有十成把握,赌我今次我无法拒绝。”
话音刚落下,那已经归于碧色的翡翠再度变红,不似上次灼灼如火,反而像极人心口涌出的鲜血。然而,也只是那一刹便又颓然衰败下去,渐渐地色彩凝成了湛碧色,那颜色仿佛是从这位姓莫的男子双眸里浸染上来一般,只是玉的中心有一滴小拇指大的红斑果真如人心口滴出一般。
“莫离,”中年男人眉头皱的更紧好似堆叠起来的肉瘤,脸上依然平静地如塔塔的雪里湖,可声音却是如断了线的风筝颤抖,“告诉我,——去她那里的方法。”
青衣男子沉默了,连手上的伤痕焦烂可怖也浑然不觉,他血肉模糊的右手如同抚摸着爱人般安抚着这块绿翡翠,垂首低头有些自嘲的问“苏尔,为何,要如此执着?”他似忍不住笑出声来,“呵——看着你就如看一面镜子啊,十二年了,还不愿放弃么?”问最后这句时,又好似在问他自己,他凝视绿玉的神情悲然欲泫,缓缓抬头,眼里涂满了道不出深浅的神色,“到如今,还放不下么?即便有了琉璃,你仍旧放不下么?”
中年人不答,站起身来遥着窗外庭院,葱郁凤凰树下有十几个妙龄女子正在嬉闹,她们肤色各异,发色不同,却无一不是有倾国倾城之貌,婀娜多姿的身影隐隐绰绰掩在绿树红花间,彷如来自天上的仙女,“即使有了这些,你不也没放下么?我之于你,又有何不同?”
“呵——”男子轻笑,极为苦涩,“也罢,我自己做不到,何必如此强求你。”
琉璃被爹爹扔在西市客栈就消失了踪迹,她现在很是无聊,隐守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她还能去哪?
“喂,我饿了,下去吃东西。你们不饿吗?”琉璃插着腰气势汹汹,俏丽的脸上因为生气红扑扑的,水灵灵的眼睛溜溜的转。
“……”没人理她。
“哼!”琉璃下了楼,黑暗里两个影子一闪即逝,讨厌的跟屁虫,她在心里暗骂。好不容易来到了东方美丽的皇城,结果她连出去转转的机会都没有,沙漠里长大的孩子永远是带着生气活力的,才不会乖乖地被困在这里呢!
楼下的食客们东一桌西一桌,他们有宽袍长袖的中原人,有蓄着小胡子凹眼睛的胡人,有从阿拉伯来的裹着头巾的皮肤黝黑的商客,有小卷金发皮肤棕黄,眼睛碧绿的古尔邦人,还有白皮肤红头发的异国人。琉璃自幼跟着父亲商队四处周游,自幼便习惯了这些,故而也不觉得稀奇。
她气呼呼的找了个空位坐下,招手,“小二!给我上这里最好的菜!”
“得令。”那小二装扮的人甩着肩上的布巾就走远了,琉璃有一瞬觉得熟悉,可是转头瞧过去时,只见那个身材五短的店小二晃晃悠悠地往总台跑去,忍不住自己也乐了,“哈!居然以为他是白日那个蛮不讲理的坏蛋。”
“你不知道,荣王府现在可是财大势大,传说长信王这几年东征西讨。,如此拼命是因为得了暗疾,说是心病,没得医了,只是前几年信王府式微,恐就此衰败,长信王才拖着病体常年出关征讨蛮夷。”
“嘿,就是,长信王可真是个好兄长啊,为长忠王打下荣王府基业,不惜自己这条命。”
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放下筷子,“老子可是听说长信王剑术了得啊,怎么就生了心病?哎!”他摇了摇头满面可惜,“老子还想会会他,看看是老子的虎头厉害还是他的剑厉害!”
“我听人说,是三年前,信王为充实军备药品,偷袭白草谷,结果被百草谷机关所伤,本来是治不得了,传闻当年,少昊大帝动用了天下至宝来才救了长信王。”邻桌一精瘦精瘦的小个子接过话。
另一桌的也有人抬起头来,“那天下至宝到底是什么东西,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于是话题一转便成了这天下至宝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哎呀!说起这天下至宝,寻常人家只知道什么千年人参万年灵芝的,却不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