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孟府张灯结彩,禹津成为中土御赐的驸马,迎娶了中土少昊帝的女儿。?我躺在墨玉里,听禹津焦虑的呼唤:“司荃兄,对不起,可我还是怜惜你的……。”
我安静的听,不想说话。心里恨他,禹津,我鲛人一生栽在你这小人手里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夜,他在书房坐到天明,他说,“司荃,我答应你,只要我死了,我就放你出来。只恨我们生非同类,此生不能结伴而行。”
我眼泪竟然又跑出来了,瞳孔燃烧般疼痛。
一生沉浮,未就一功,竟然被困死在灵器中,而且这般窝囊郁郁而亡。”
“我白日里路过茶楼酒肆时听见有人在谈五年前的往事,那传闻里说蓬瀛王手中有两颗血红色的鲛珠,价值连城,世所罕见。据说,这是鲛人的眼中郁血而成。”苏澈随手将手中吃剩的莲蓬扔进了莲池,拍拍手,“这么说,是真的喽。”?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仿佛一场隔世之久。
“现在什么年号了?”
“海历苏衍大帝三百二十年。”
“怎么会?难道不是已经过了五十年来么?
“哎!你几时死的,哪有鲛灵连自己死了多久都不知道的!”
“那日正好是一年一度的海祭,我料想不错的话海历苏行大帝三百一十五年。”?“到现在才五年?”
“你会不会死的时候灵识受伤,记错日子了?”苏澈不可置信地道,“况且,我从未听说还有未变身的鲛人会抑郁而亡的!你还是个糊涂之此的人!”
“不可能出错的!我当年遇到他时,他才不过弱冠之年,按你的描述他已白发苍苍了,五十年了,他本该就老了。”
苏澈捏着下巴,自言自语,“说的也是,可是老头的儿子才五六岁模样。”
“谁在那里?!”苍老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是蓬瀛王,他被人搀扶着自殿内而出,一双雪亮的眼睛在黑暗里寒如冰霜。
苏澈迅速将鲛珠收入袖中,盈白色华光随之消失,琉璃才从刚才虚空中醒来。
“我们夜来无事随便转转,没想到就到了这里。”苏澈心下对这位蓬瀛王的好奇心被司荃勾了起来,试探道,“国主,方才我在这里恍惚中好似见到了一人,身材挺拔,长得异常美貌。可我刚想靠近他却凭空消失了,真是奇哉怪也。”
蓬瀛王雪亮眼中透出惊异,似惊似喜似痛,“你……你能看见他?”
蓬瀛王蹒跚着步伐靠近莲池,目光随着苏澈所指的地方看去,似想从中找到那人影。
“他?”苏澈水蓝色眸子里闪出锐利的光,“谁?”
他失望地收回目光,因湖边寒气猛烈咳嗽了几声,“一个已故的知己。”
苏澈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听您老的语气似乎很是惋惜,想必这其中定有什么缘由吧?”
老人目光落在苏澈身上,望着他一时怔怔出神,缓缓才答“他杀了我兄长,而我杀了他。”
原来是仇杀,苏澈心想,这蓬瀛王年近风烛,看事反而并不通透。心下并不大喜欢。
“琉璃姑娘,”蓬瀛王见琉璃在一旁发呆,转移换题道,“这王府可逛的地方甚多,若是你喜欢什么稀奇玩意儿,可多去西边的藏宝阁逛逛。”
琉璃从恍惚中醒来,“真的吗?正好我的小青饿了,它可是最爱吃些闪闪发亮的石头和一些稀奇玩意儿。”
苏澈见他转移话题,并不打算将方才话题继续下去,便见好就收。他细细打量起他,除了那双雪亮的眸子,他眉骨高耸,眼窝很深,苍白的满是皱纹的脸上轮廓刚强坚硬,整个人虽然已经干瘪犹如枯树,骨子里却有着深沉的韧性和顽强坚硬的毅志。
蓬瀛王,真是个有趣的人,虽为人族,却认得他时鲛人皇子。尽管年老衰颓,却有这样一股凌厉强韧之气。
他咳嗽着,目光落在莲池之中,“要论稀奇玩意儿,这池中曾经也是有一两样的。”
“现在都哪去了?”
“到该去的地方去了。若是公子你再见我的故人,可否替我挽留一番。”
“您知道,我向来做事是需要问缘由的。”苏澈邪笑着道。
“我已经命不久矣,又欠他许多,想一一还给他。”
“蓬瀛王,你真的很让我好奇,你怎么会欠你仇人什么呢?”
“这其中曲折,待我见到他再与你提及。”
“你怎会知道我会再见到他?”苏澈邪笑着,一脸风轻云淡。
蓬瀛王干瘪的唇角微微牵动,“这,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苏澈未答话。
“我知你来归墟的缘由,若是你帮我留住他,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服过药后,咳嗽声停了下来,他继续道,“公子放心,一个将死的人族,还能掀得起什么风浪呢?”
“既是这样,您想再见他也不难。”苏澈从袖中抛出那枚鲛珠,